每次面对她，白霏都会被迫想起她最不堪的过去。

        “跟妳说会更不开心。”

        如果夜妲是变得比以前还要冷漠，或许还不会有什么感觉，偏偏是变成她曾经期盼的样子，扰乱她的心思。

        这些事说了她也不懂，况且只是心裡不平衡，就跟以前一样，她自己慢慢消化就好了。

        “那??那也不行！万一??”

        夜妲难掩失落，以前她们可是无话不谈，连很私密的小事情，都会说给对方听。

会吃醋哦！”

        直到死后才意识到这份执著，果然是为时已晚。

        她看得出林翎对白霏有好感，心裡莫名不舒服，妹妹可是她先看上的，怎么能被别人抢走。

        “我是呀??小霏不相信我吗，我之前只是太忙了??”

        “我??小霏，妳相信我??”

        好不容易才放下，割舍不该有的感情，现在却又来撩拨她??

        她本来以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直到夜妲不再跟她一起上学，牵着别人的手进校门，才明白这不是她独有。

        “现在不是了??！”

        她们刚上高中的时候，夜妲还是跟以前一样，老喜欢牵着她的手进校门，直到要去各自的教室才分开。

        此时学生早已走光，大门紧闭进不去，只能隐约窥见熟悉的景物。可惜人事已非，她们早就回不去昔日的关系。

        夜妲语无次，不知该说什么话才能得到她的谅解。可白霏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过于害怕会伤害妹妹了。

        “不要，我想回家了。”

        白霏冷回一句。

        夜妲怕她跟林翎走太近会变心，但还是没能说出后边的话，怕引起她的反感，只好违背良心，小小声抱怨：“万一她就是施术者??妳会有危险??”

        夜妲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情，凑到她边问：“怎么了？不开心了吗？跟姐姐我说呀。”

        白霏或许早就封闭内心了，想再进入她的心裡，回到以前那样，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如果妳在乎我，忙不忙都会跟我聊个几句吧。”

        久而久之，她也不知该聊些什么了，最后只剩下逢年过节，遇到会寒暄几句，简直成了陌生人。

        “什么呀，妳以前连喜欢什么样的男生都会跟我说??”

        “妳不用担心。她如果是施术者，下手的机会多的是，也不会笨到故意让我发现。”

        白霏凭著专业分析出她的行为，很快否决这猜测。可也看出这不是夜妲的真心话，刚才分明是想讲别的话。

        白霏直接往前走，一刻都不想多留。

        她们之前还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结果不过是场冥婚完，夜妲就突然变了个人——

        白霏再也沉不住气，想也不想接着问：“妳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妳真的是夜妲吗？妳是真的忘记，我们去年讲不到十句话吗？”

        如果她生前能再坦率一点，或许她们就不会渐行渐远。本以为结了阴亲，应该能轻易重修旧好，没想到早有了隔阂。

        可惜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夜妲也终于意识到，想跟妹妹心意相通，远没有想像简单。

        不过她懒得问，继续往前走闲逛，她最后勉强买了碳烤鸡排回去当晚餐。当逛到夜市后面，也来到她们念的高中。

        夜妲有些慌乱，赶紧凑到她跟前解释，可也明白现在不说什么，都不过是借口。

        “我只是想从她上，调查刚刚看到的术式。”

        白霏再也忍不住，苦笑的盯着她，语气却冷得可怕。

        她曾经天真认为，即使她们只能是姐妹关系，仍维持表面的和睦。可当她想跟夜妲多聊几句，得来的永远只有冷漠的应答。

        白霏着实无言，可还是老实托出目的，免得这鬼问题一大堆。

        夜妲直呼怀念，飘进去不远，又很快回来，兴奋的说：“小霏，要不要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