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谢现在已经能利说周语,便忍不住同他辩:“那您怎么还在这里,与那些想跟‘暴君’同合污的人生意?”
谁知这位容貌脱俗的年轻老板却忧愁地回答:“因为在下也要参选……即便是抛下这条贱命,也不能向暴君屈服。”
幸好在阿吉与那小公子打起来之前,成衣铺的老板先出现了:“客官可要小心,在下这面水银镜价值五十两,是有记载的古董。”
谁知因为他声音太大,那小公子竟然听见了,回看他是外族人的长相,便理直气壮地发起火来:“你说谁呢?!这可是天子脚下,怎么把你们这等卷蛮子也放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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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公子子颇莽撞,看对面有三个人也丝毫不惧,扔下炭笔便要动手。可若是真动起手来,青荬和梅谢两个加起来都拦不住在那尔尼草原杀人如喝水的阿吉,对方怕是没个缺胳膊少都不好收场。
青荬见他似乎是把他们错当成了沿姜江偷渡来的外乡人,便解释了一下让他放心:“您不必担忧,我等是正经嫁到京城来的,妻君家里也是……名门望族,劳您费心了。”
有旁人介入,那小公子也冷静下来,见周围看戏的人也不帮他,心里气愤却也无奈,反手故意用炭笔在那镜子面上画了一就立刻走了。
这话让梅谢颇为生气,现在家里的兄弟们半数都是“卷”,而这人口出狂言,等于将他全家都骂在里面了。于是还没等阿吉反应,这位从小惯的夕国小王子便先回骂:“你是什么丑八怪,也敢上街来吓人!”
然而那位成衣铺老板摇了摇,用手指将炭笔的痕迹去,镜面并无损伤。似乎是见外面看戏的路人太多,他对青荬等人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他们先进了店里。
这话真是颇为难听,又是暴君又是爪牙的。而且今天天气晴朗,并没有半点乌云笼罩的模样。
那位成衣铺老板反而有些忧郁地摇了摇:“如此境可是更加危险……与其在暴君的爪牙间小心翼翼地活,倒不如远离这座乌云笼罩的城。”
“着实抱歉……”青荬连忙向那老板歉,要从袖子里掏钱票,“这镜子的损伤在下会按价赔偿。”
便忍不住向梅谢笑:“你瞧那人,眼睛这么小,却拿笔画得那么大。这样算不算那个……欺君之罪?”
这突发事件安全结束,三人才注意到这位成衣铺老板其实也仅是一名十几岁的隽秀少年,虽然打扮朴素,容貌却颇为清丽脱俗,只消简单地站在那便能散发出温柔沉静的气质,却也莫名地有种与世人的隔阂感。
青荬替梅谢和阿吉两个惹祸对他救场的行为感谢,而这位隽秀脱俗的年轻老板却只说:“三位公子若非必要,还是尽快离京吧。现在姜隘的街上全都是参选的秀子,若是今日之事被上报,三位怕是会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