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听不清楚,又大声对他说:“当初是伯爵小姐要求你近侍的,我可没资格把你调走。这样吧,既然你说不会服侍,那我来教你吧!你可要认真学哦。”
当下未婚的贵族小姐们最常见的娱乐活动,就是在庄园举行舞会或者下午茶。伊丽莎为了让自己更能入大家,也开始筹办这些社交活动。
突然升高的开阔视角让伊丽莎感到兴奋,当开始动起来的时候来回摇晃的坠落感让她不禁尖叫起来。多娜在后紧紧抱住她,一边安一边让她抓紧缰绳,待她适应后,两人开始向场后方的大片草原走去。
“多娜你还会骑呀!”伊丽莎惊奇地问。
伊丽莎没骑过,但只要有多娜在这里,她就会觉得非常安心。她鼓起勇气接过多娜伸过来的手,和她一样岔开骑上去,两人共乘一匹。
然后她们便聊起近期城内的八卦,自己或他人的恋情和婚姻,以及谣传得本不知真相的各种风韵事。
接下来的几天里伊丽莎都闷闷不乐,多娜说要带她散心,便给她换了装,带她来到附近的一场。
伊丽莎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她十分煎熬地度过了这个下午,在迎送小姐们离开之时,她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她选了一匹高大漂亮的黑,踩着镫,利落地跨了上去:“虽然淑女应该侧骑,但我更喜欢这样横跨。”
她伸出手来:“来吧,我的小姐,别害怕。”
多娜摇:怎么会呢,你看你把这座宅子打扫得多么干净呀。伯爵小姐不忌讳这个的,你不要担心。
两人漫无目的地策遨游,直到夕阳西下,晚霞将两个女孩子红扑扑的脸颊度上一层金光,她
站在她旁的多娜也听到了这些话,心疼地叹气,把她带回了房间。
脏了伯爵小姐的宅子。
就这样,默尔还是留在了主宅的侧房里。多娜把他原本的工作分给了其他人,就让他在一旁跟着她,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因为默尔的是双,多娜也没有把他当男人,无所不至地教他如何给小姐沐浴,如何盘发梳,如何帮她穿上一层又一层华丽复杂的衣裙,以及伯爵小姐个人的日常习惯和用餐喜好。
“当然”多娜笑笑,“在我父亲还没有沉迷赌博的时候,我家也是个还说得过去的贵族人家,小姐们该学的东西我也多少学过一点……”
“真不该来这里,和那样的人待在一起,简直会被她的俗影响。”
贵族的聚会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小姐们会暗自比较谁的庄园更豪华,谁家茶点更致,谁穿的裙子更华丽,谁佩的首饰更贵重,谁的脸更白皙,谁的腰肢更加纤细。
然而她并不开心。
多娜控制着蹄的步伐,从缓缓前行到最终疾驰奔跑起来。柔和的春风从耳畔刮过,蓝天白云在飞快地后退,伊丽莎欢快地笑起来。
多娜为女仆长总有许多事要去忙,虽然边也有其他女仆照料,但有时默尔也不得不亲自服侍。大概是因为这位伯爵小姐出生于北方,她和这里其他人不一样,并不嫌恶他的存在,似乎也不介意他的碰,默尔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可能会听不见她的要求,因此总是格外紧张地盯着她的嘴,但好在伯爵小姐待他与别人没什么两样,她平时不怎么和他说话,也从未对他提过任何苛刻的要求,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犯下什么错误让小姐不满。
默尔说这么多年他都只是个干活的下等隶,从来没有贴服侍过贵族人家小姐,即使继续留在这里,笨手笨脚也无法好工作。
冬去春来,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在伯爵府结束一场心准备的茶话会后,伯爵小姐却满脸沮丧。
贫穷和饥饿充斥着伊丽莎的童年,即使现在并不为钱发愁,她还是舍不得为自己置办一些看起来过于贵重奢侈的裙子和首饰,她没有细腻白皙的肌肤,也不愿意用束腰把自己勒得不过气,那些小姐们从下往上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她,然后用扇子挡着嘴,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多娜笑起来:“原来是这样,伯爵小姐还以为你怕极了她,因此才从来不敢靠近的呢!”
伊丽莎已经咬牙花了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来买这些甜点,也全程尽力维持着所谓的贵族举止,但结果依然令人失望。
“难以置信,我从未见过如此廉价的茶点,有那么多钱却不舍得花,不愧是贫民窟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