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还大，原先没看出来。周书言挡在她的三轮车前：“辛小姐，我没有把你找我卖钻石的事情透给任何人，我可以保证。你到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漏过收货时的交易信息？”

        周书言从一边拿起手机，举起来靠到车窗前打开了相机，照片定格在辛萤摘下一条豆角的时刻。他的手一顿，凝视着照片上的人，开始思考有多少种挖梁遇琮墙角的可能。

        他还说！

        不提还好，一提辛萤要气死。她把雨衣的帽子向后掀了掀，垂出来的发丝被雨淋的带了几分意。

        周书言语气不佳，助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依稀感觉到刚刚老板好像被委婉地拒绝了。

        辛萤再笨也听得出周书言的意思。她在心底嘁一声，又皱着眉瞥他，声音忽然慢下来：“周先生，我知你的意思。但即使我到你边去，如果你腻歪了也会抛弃我的。”

        小土妞爱钱不要紧，爱钱是最好的。

        他最怕的是自己有兴趣的女人连钱也不爱。

        他怎么就对她那么有兴趣？

        辛萤了掌心的雨水，卸掉美甲后指甲长得稍微长了一些，她用指尖戳着雨衣的小孔，抬看他：“那梁……梁先生怎么会知？周先生，你赶紧让一让，我还有事情。”

        “跟上她。”

        雨丝被风得倾斜，周书言微微俯。见他靠近，辛萤警惕地向后靠了靠，他的颅便低下来，对上辛萤的眼眸：“辛小姐，你不觉得可怕吗？待在梁总这样的人边，连一点隐私都无法拥有。你不如——”

        司机开车一路跟到村前的菜园，被雨雾笼罩的土地里，辛萤正穿着雨衣穿梭在一排排的豆角架子中。雨势不大却连绵不断，辛萤的黄色雨鞋踩过的泥土，不知疲倦地伸手摘着架子上的豆角。

        他透过降下的车窗看向她的影。

        “照片洗出来，”周书言将刚刚拍下的照片发到助理的手机上，“明天的珠宝专场盯盯那件鸽血红宝石。”

        他挑眉，目光看向她下巴上的雨珠。

        先礼后兵，她话音刚落就拧了一下三轮车的车钥匙：“你再不让开我就撞上去了，被撞到不赔哈。”

        “周先生，你不讲信用，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她握住三轮车的把手，“我要走了，麻烦你和你的车让一让。”

        本来以为暗示梁遇琮粉钻是辛萤卖给他的以后，她会因为害怕而从他边离开，转再抱紧一棵大树，如果他出现的时机正好，当然能坐收渔翁之利。谁知辛萤居然跑到这里来摘豆角，想法稀奇古怪的，又土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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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书言没想到她嘴里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原本舒展的眉微微皱起。他和助理让出路来，随后转上了车。助理收起伞，从副驾驶上转过：“周总，我们还是先去杜大叔家看看货——”

        真能干，有一把子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