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说：“乔望，你怎么还在这儿睡觉呢？楚云攸刚才打球受伤，被人送去医务室了！”

        乔望的声音有点奇怪，楚云攸探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乔望的眼眶发红，在泪。

        以至于到了白天才觉得困倦。

        可他一点也不想放开。

        乔望一个激灵，瞬间什么瞌睡虫都吓没了：“楚云攸受伤了？！他现在在哪？”

        与他截然相反的，楚云攸昨晚上睡饱了，神奕奕，下午又抱着篮球，蹦蹦地去跟同学们打比赛了。

        乔望打了个电话，背着楚云攸走了。

        楚云攸没有上回答，他把脸贴在乔望的肩膀上，太阳有些晒，这不一会儿，乔望的脖颈就汗津津了，他说：“可是，我有时候会觉得我把你困在我的边了，这样好沉重啊，你也没有自己的自由，你不会觉得这样难受吗？”

        楚云攸好笑地说：“乔望，是我受伤欸，痛在我上，你哭什么啊？”

        一到学校，乔望就去买了两罐黑咖啡来提神，好让自己在今天的学习生活中不至于昏睡过去。

        因为惯用写字的右手也受伤了，老师免了楚云攸可以少写甚至不写作业。

        楚云攸本人看上去冷静多了。

        不光完成了，还拿到了比上学期期末更好的成绩，大进步。

        楚云攸坐在椅子上，旁边围着好几个同学，他的手臂和小上都有伤，疼得皱起脸，还要装汉：“还好啦，也不怎么疼。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应该没什么事吧。”

        出发前，楚云攸让乔望留在教室里补个觉，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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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望回答：“我自责，为什么你受伤的时候我一点感应都没有呢？是我这段时间太懈怠了，我就不应该放你自己去玩，以后我还是……”

        他自己也难以控制。

        谁敢有呢？

        不能到跑到玩了，被困在课桌前，楚云攸不得不找点别的事情来，他兴致地开始练起了左手写字。

        他可以楚云攸的人肉拐杖，背着楚云攸上楼下楼。

        楚云攸都不说什么。

        结果楚云攸听到他的声音抬起来，他才发现楚云攸其实还好。

        楚云攸再次呆住了。

        他一整晚都在不作声地看着楚云攸的睡脸，怎么看都看不腻，明明也不怎么看得清。

        乔望又固执起来：“那就让我陪着你。”

        *

        他模模糊糊地记起来了，在他七岁那年，好像也有过一次类似的事情，那次乔望也哭了。

        楚云攸只是面朝着他，酣甜地睡觉，就让他觉得很幸福了。

        校医说：“还没什么事呢，你这个铁定有事，你这个右脚踝可能骨折，手指可能有肌肉拉伤，赶紧去医院看看。”

        楚云攸说到“沉重”这个词的时候。

        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乔望还是会因为他受伤而哭。

        乔望都急得要掉眼泪了，看楚云攸笑嘻嘻的，也不知该不该夸他一句够乐天。

        从这一天起，乔望每天一大早就从自己家赶到楚云攸家，为了能跟爱赖床的楚云攸一起去上学。

        乔望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校服就狂奔出去，跑到医务室。

        楚云攸趴在他的背上，闷声不说话，走到半路，才惊疑不定问：“……你不骂我啊？”

        同学说：“送去医务室了啊。”

        乔望的心也在往下沉，背上的楚云攸的重量的确也很沉。

        到了医院，拍片检查，脚踝那儿有点骨裂，手指有点肌肉拉伤，小臂骨折。

        在校门口接他们的莫成嶂看到乔望背着疑似“昏迷”的楚云攸出来，乔望还满脸眼泪，被吓了一大，以为楚云攸是出什么大事了。

        乔望过来以后，其他献殷勤的人上就都退开了，本不敢有异议的。

        咦，为什么要说是再次呢？

        乔望二话没说：“我带你去医院。”

        楚云攸啧啧自叹：“难怪当时我就感觉好像听到了咔嚓一声，那就是骨断掉的声音吧。没有我想的那么痛欸。”

        期末考时，楚云攸的右手已经可以重新写字，他残志坚，交换着，一会儿用左手一会儿用右手，愣是把考试全都完成了。

        这时，他看见乔望来了，目光便躲闪了起来。

是不是因为搬出楚家了，有长一段时间没有跟楚云攸躺在一张床上，尽不是在一个被窝里，也让乔望浑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觉得兴奋激动。

        乔望睡到一半，被同学给叫醒了。

        话没有说完，就被楚云攸给拒绝了：“不要，我不要黏那么紧，只是一些小伤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人的一生那么长，不可能没有摔摔打打。我不能因为可能受一些小伤就什么都不去了吧？要是一直被关在安全屋里生活那也太无聊了。”

        乔望说：“我骂你干什么？都已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