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攸准确地将灼灼的目光投注向乔望，粲然一笑：“乔望！”

        ――“那就好……”

        ――“他有女朋友吗？”

        “好帅啊，攸攸。”

        他看见站在他面前充当人墙的两个男生三个女生齐刷刷地红透了耳朵，也不知是谁下意识地低呼了一声：“卧槽。”

        乔望却一点也没有被感染了，盛夏的热气让他心情燥热，他看着楚云攸在球场里上蹿下、一蹦三尺高的影，心情更凝重了。

        刚碰到楚云攸，他就感觉到一阴冷寒冷的气息像是蛇一样，蹿到他的背后咬了一下他的后颈似的。

        于是又别过脸去。

        “噗通。”

        他下意识地转看过去，瞧见了楚云攸的那个竹哥哥乔望。

        乔望只得把视线往上挪点。

        乔望绕过人群，就这么几步路的工夫没看见楚云攸，再看过去，已经有几个女生站在楚云攸面前要递水给他。

        ――“没有吧，没听说有。”

        楚云攸又进了一个很帅的三分球。

        楚云攸止渴了，半场中间的休息时间也快结束了，把水壶又递到他手里：“我继续打球去了啊。”

        好吧。

        他想：高一楚云攸一共收到过三次比较正式的表白，还有四次被他摁死在萌芽阶段的暧昧示好，已经费了他不少脑细胞，原来那还只是桃花期前的小花苞罢了。

        他莫名地心快了几拍，鬼迷心窍地有点想要尝一尝这颗汗珠是什么滋味。

        乔望怔了一怔。

        乔望心：没有，这傻孩子整个暑假光惦记着玩儿呢，女朋友没找，倒是找了一只小狗。还耍赖把小狗给揣回家了，现在每天要抱着小狗一起睡觉呢。

        其实乔望知这人是个有女朋友的直男，只是玩游戏时没分寸罢了，但不妨碍他在看见对方碰到楚云攸的时候感到不爽。

        然后“咚”一声落地。

        其他帮忙拿水的基本都是球员的女朋友，就他一个男的，错开半步站在边上。

        听着这明显比上学期要热闹多了的欢呼声。

        一个队友夸赞着，上前跟楚云攸击掌，勾臂拥抱。

        乔望首先看到的是微微低垂的视线对过去的一大片口肌肤，没有被晒黑的分也悄然暴了一分，像是在告诉你衣服下面的肌肤究竟有多白，白的发亮，可是，被篮球服领口的月牙弧度给紧急地拦下来。

        大概，名为独占。

        正想着，楚云攸在中场结束前来了个灌篮。

        现在在同学面前，楚云攸已经完全不叫乔望作“小蜗哥哥”了，确实会让人觉得他缺乏男子气概。

        可是叫全名又显得太生疏，所以，楚云攸折中选了“哥”这个称呼，还算比较酷。

        完了，大抵这下才是真正地要迎来桃花期了。

        这时，他看见了乔望，扬起脸：“哥。”

        完全是在不经意间被楚云攸的美色给蛊到了。

        楚云攸笑着摇摇：“啊，谢谢，不用了，我有带水的，我哥哥帮我去拿了。”

        简直是个小明星。

        乔望把保温壶递给他。

        空心进篮。

        这是一种条件反。

        他觉得好像是乔望冰冷地望了他一眼……？

时间，乔望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他像是小弹簧一样，先是慢动作般的蹲下，然后猛地高，得非常高，如飞在空中了似的，高举起篮球，双手摁进了篮筐中。

        ――“只能保证在暑假之前没听说他没女朋友，不能保证他在暑假的时候有没有找女朋友啊。”

        乔望：“嗯。”

        站在一群其他送水的人之中，乔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短暂的震惊静默后，围观的观众同学们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喝彩。

        楚云攸骄傲极了，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他神采飞扬，迎风小跑，扭找乔望的影，左顾右盼，终于在隔着人群的隙里看见了乔望。

        楚云攸太渴了，接过来就仰喝水。

        却看见一滴汗从楚云攸的下颌折角艰难地越过去，沿着动的结一直下，到了锁骨沟被拦下盛住。

        不过这时的乔望已经扭过去看风景了，神色淡然，装得跟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