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地嘀咕：“这家伙是铁打的吗？一晚上没睡还能这么神奕奕……”

领跑。

        没等他好，上课铃就响了。

        他打了出租车。

        话音没落，乔望直接把楚云攸给拖走了。

        他说：“这不是有你在吗？还能让我被拐了？”

        他看见乔望急赤白脸，脸色非常彩。

        有那么几个时刻，他俩的影子很近了，近到像是牵了手。

        两个人不得不一起进了外公家。

        话没说完，他的嘴已经被乔望给捂住了。

        他举手作投降姿势，实在受不了这跟唐僧一样喋喋不休的唠叨，说：“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傻子……”

        他又晒了一会儿太阳才回教室。

        跟几个同学聊打游戏。

        他蒙了。

        一眨眼，又到了放学的时间。

        “楚云攸要不你请客吧，就几十块钱。”

        乔望尖刻地说：“我看你就是。”

        他进门就高高兴兴地呼唤：“外公，我跟小望哥哥回来啦！”

        “我这星期的生活费都花完了。”

        “要么周末一起去网吧开黑？”

        一片笑语欢声。

        两人坐进后座，一左一右，中间隔出来还可坐一个人的空间。

        今天是周六，可以回家了。

        出太阳了，他去走廊上靠着栏杆晒太阳。

        学校门口被来接孩子的家长们挤得水不通。

        这时，一只手拎住他的后衣领，把他从几个男生的包围中生拉拽出来。

        他乐了：“不你是早我一步，还是晚我一步，我们这星期都是定好了回外公家啊。”

        他回到座位，没跟乔望搭话，乔望也没有跟他搭话。

        乔望寒声说：“他不请客。”

        到了比较好打车的路口。

        然后又会迅速地拉远。

        然后乔望拿了纸巾，慢吞吞地拭自己的掌心。

        走到门口就望见乔望坐在位置上，没在写作业，低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心。

        乔望说：“一上车就睡，你不知自己金贵啊？也不怕被人卖了。”

        下午课间。

        “乔望，我看你也不是真好心，你只是因为昨晚上我逗你玩，让你出丑了，所以你恼羞成怒到现在。

        教室里人声鼎沸，吵吵闹闹。

        两小时后。

        “你以为我没醒，其实我半夜就醒了，我看见你……唔！”

        没过两秒，乔望就松开了手，像是想说什么，他便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可是乔望只是脸被他越看越红，最后装得多冷静似的直接走了。

        乔望已经把他拉到了别，还在阳光下，他站定脚步，转过来：“你找玩伴你也找好点的吧，小少爷，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自己边划拉。你觉得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人家只把你当成提款机，觉得你是富家少爷，你的钱不骗白不骗，你不给他还要说你小气。”

        他愣住。

        在车上睡着的他被乔望叫醒。

        乔望没说话，半背着书包，坐在原位，没有动。

        乔望先整理好书包，磨磨蹭蹭地不起。

        他看见被夕阳染成淡茜色的路面上，熙熙攘攘、纷乱复杂的影子里，他跟乔望的影子倾斜着，一前一后，一直紧紧相随，一忽儿拉远点，一忽儿又靠近了，一起从喧阗中穿行而过，一直没有靠近。

        他受不了了，回嘴：“那也不用你。我傻我的，要你吗？你今天一整天都跟吃了火/药一样。

si  m  i  s  h  u  wu.  c  o  m

        “我不跟你生气是我脾气好啊。

        下车。

        直到楚云攸起要走，乔望才动了起来，默默地跟在他后。

        他踉跄了两步，说：“……我不会请客的啦，我正打算拒绝呢。”

        是刚才用来捂过他的嘴的那只手。

        “楚云攸应该还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