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止收拢手中之物，紧紧握起，用力到臂上青凸显，数以万计的蚁虫爬上，搅乱五脏六腑，恶心反胃感到达临界点，此时邪音又在耳边响起，“瞧，你嫉妒了，可惜她现在已经找到比你，更好、更贴心的人，他温柔风趣，懂得讨小青欢心，而你呢？”

        业止低看像手中之物，是串紫檀木制成的佛珠手串，上面沾满酒气以及她的温度，他的拇指摩挲着珠子，神色晦暗不明，当他再抬首时，只见李恒搀着小青，回挑衅式送了他一眼，那眼神清明哪有什麽醉意。

        小青伸手掰过李恒的脸，看她的得意之作，看着看着她扑哧笑出声。

        李恒的自信又重新建起，他昂首像众人展示他的小狗菊花与王八。

        “你等等我，你答应过要请我玩的！”李恒狂奔，深怕被落下，“小青、小青！”

        李恒扶着下巴，左右翻看一会，再怎么涂也改变不了他俊美绝的事实，短暂心理建设后，便抛下铜镜追上小青。

        小青倒是被他无厘逗笑，两人游走在夜市中，走走停停，玩得不亦乐乎。

        “她大概是极喜欢李恒，她不曾送过你衣服，可她却送给李恒新衣，还为他画脸增添情趣，而你们呢？”

        街上但凡有人多看李恒一眼，他便会凑上前问，好不好看，若那人回答不好看，李恒就会与之辩论，反过来指责那人是没有审美的庸俗之物，再嘴的李恒就说那人不懂美留着这两颗眼也无用要剐眼，这半威胁式下的辩论基本上没人敢说李恒不是。

        “那我再学学，以后包你满意。”说着话，李恒就将小青带上楼。

        回锦官驿栈时夜已深，两个醉鬼互相搀着肩东倒西歪，驿站大厅点着几盏微弱烛火，业止逐渐从暗中走出，小青浑酒气狐狸面遮住她的半脸，她打个酒嗝，歪斜着步子个东西给业止，那语气活像打赏小倌的贵人，“呐，送你的，嗝……”

        “小青，你给我送的衣服真好看，脸上画的小狗也很别致。”

        “你什麽都没有，除了这蛮力，你哪也比不上李恒，你古板固执、冷血没人情，你只是孑然一什麽都没有的出家人，就只是空壳子，怪不得她对你腻了。”

        如此刺眼。如此刺眼。如此刺眼。

好小青，你让我这个样子怎么上街，刚才光是买面，就丢光我的脸。”

        从字里行间便知晓，他们换过衣服，李恒为她化妆，小青赠他新衣，两人行为举止间无不透着暧昧气息。

        “那你回去罢，我走啰！”小青带上面，也不回闯入闹市之中。

        “她啊，对你的喜欢，也仅限于肉罢了。”

        李恒拿着铜镜，再看自己被涂花的这张脸，其实也有创意的，左脸上的那只狗肯定画的是啸风。

        李恒歪蹭着她的掌心，眼角余光时不时看向业止，似动物占地盘般示威，“你这衣服也好看，下次我再买更好看的给你，到时候再让我为你描眉可好？”

        “丑死了。”小青指尖停在他的眉骨上虚画两痕，指尖再到他薄之上，“眉像两条虫似的，丑死了，嘴巴也是，血盆大口，像只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