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淳又是无奈，这下更惨，不知欠了哪个混的钱，也不知钱该往哪还。

        是致使他们产生交集的……信物。

        一群学生。

        这天工作结束得早，言淳陪一个朋友逛街吃饭，到送人回家的时候还只是九点，她还可以打发一两个小时，左思右想，在脑子想出个结果之前，脚已经照着往常的步子走去，驻足在酒吧门口。

        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只是视线离开了手上的手机，对着她很认真的说，“我可以送你回家。”

        这般的前言不搭后语……应该是突兀？她一时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话语，只是觉得那不应该，也没必要让他去。

人的酒。

        夜风不散他们周的燥热，缺氧和昏沉代替输的麻木和脑袋的沉重，连嘴里的微苦都变成了津的味。

        护士说，并不知是谁付的医药费。

        后来她才知，那天晚上之后，庭聿就出了国，那一夜是他们的初识，也是初次别。

        互相推脱了一阵，言淳都为此感到汗颜，是……真的很奇怪，是真的跟他没有关系。

        跟熟悉的员工打了声招呼，点上一杯黑朗姆酒，撑在吧台上看一柜子的高脚杯。

        即便如此，她还是会抽空回到那天那个酒吧，枯坐上一晚。

        离开医院站在门口，冷风过的时候她才清醒了一点。

        这给点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间或会有几声嚎叫或者起哄声响起，她耳尖微颤，突然回看了看人群中间。

        但显然事情并不如她脑补这般，甚至在整个打吊瓶的途中，他们都没有开口。

        言淳也跟着朝他鞠了一躬，“是我该说抱歉，拿了你们的酒。”

        这样的问题，她问了即将离开病房的护士。

        不怎么说，时间还是会淡去一切，一开始常驻这家酒吧的目的已经逐渐模糊，只剩下常年累月留下的习惯。

        她就这么提心吊胆了一个吊瓶的时间。

        摘下手背上扎的针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她在这里打药，谁付的医药费？

        更不知是谁先伸手，印象中，言淳的后脑勺被往男人的方向压，嘴被咬在稍显锋利的犬齿，细细研磨。

        “你……有什么事吗？”

        十一点前，言淳离开位子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被吧台的调酒师拉着说了会话。

        简简单单两个小时消磨下来，也是很快。

        黑朗姆酒，是当时摆在他桌上的那瓶酒。

        言淳心里过无数想法和应对方法，都没有哪个合适。

        这个问没带太多情色的味，却像老情人一样缱绻，交缠，交换灼热的呼。

        第二天早上还有点事要，晚上还是直接回去算了。

        但车，她必定不能上。

        后知后觉的，火烧到耳。

        思及此，言淳又晕了一下，真的，好麻烦。

        整个出院途中，男人总不远不近地走在她后，迟钝如她，也察觉到这保护的姿态。

        她开始神游，在脑子里过一天发生的事，谁的项目怎么样了，朋友跟她的交往对象有进展了，隔家的阿姨生了个大胖孩子，每天晚上哭啊嚎啊。

        不过她也问不出“请问您大冒险的内容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也只能顺其自然，让他自己开口。

        这个夜晚没有发生太多太过的事，但是言淳确实一路昏沉地被送上叫来的出租，然后回到公寓，倒在公寓那间狭小的床褥上。

        她这一晃，男人也跟着紧张，迅速的伸手一扶，把她扶得稳稳当当。

        言淳从最底层的员工慢慢往上，慢慢变得圆，慢慢学会上虚伪的面。

        大概是像这样的人，都喜欢把错揽在自己上。

        但也不该是他歉啊。

        她犹豫地问出口，句句斟酌，害怕说的那句话就冒犯了人家。

        她不了解庭聿，但滤镜总是让她对庭聿有太大的偏见。

        后来她才知，男人叫庭聿，是酒吧的常客。

        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言淳总感觉有什么事

        她懦弱，自卑，需要伪装来让自己变得坚强。

        他微低这，似乎想说什么，却恰好与她抬的时机合上，他的嘴过了她的角，两人双双一愣。

        酒吧总有很多年轻人来聚会开趴，看着他们，言淳总会想起那个坐在人群中也依旧泰然自若，与她完全不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