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正要讲话，便见眼前的女生点如捣蒜，像中了邪一般不断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干眼泪，她给在家里小卖铺帮忙的妹妹打了个电话。

        “嗯，今天坐太久了，脖子有点酸。”

        陈煜看了眼时间，该回办公室了，临走前她从口袋里把剩下的两块糖放在女生手心，微笑着说：“我确实很喜欢吃这种糖，因为味很好。”

        所有事情干完，她才想起来给手机充上电，看到陈星燃三小时前发来消息，说要开车接她下班。

        耳边忽然传来一惊讶的女声：“领导，你也喜欢吃这种老法熬制的焦糖啊？我也好喜欢吃的！我们村子里这两年都买不到了。”

        在酸楚的抽泣中，吴芬芳想，自己以前虽然也常说错话，但那时自己还很有自信。是整日对她冷嘲热讽的何军让她变得唯唯诺诺。

        她给陈星燃打过去电话歉。对方清的声音传过来，“没事，我今天刚完一个重要的手术，明天上午可以不去医院。我在停车场等你。”

        新员工看到自己后，像只受惊的兔子，往后缩了缩，发现无可逃后又是一记深鞠躬：“领，领导好！”

        “别可是了老姐。不要只在乎男人的恋爱脑，要在乎自己事业的女王！”没有事业的妹妹这样大言不惭。

        ——眼眶还是红的。

        陈煜无奈地笑笑：“你怎么工作到这么晚？”

        陈煜边听边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焦糖，撕开糖纸，搅在美式里。

地窗边，捧着咖啡杯，听几个下属把高明屁不动声色地夹杂在交谈中。她心想现在年轻人可真是人，但是应付他们的笑容没有一丝破绽。

        “可是……”

        她不是没有想过分手，只是……

        “真的可以。”

        “别啊，你还开车呢。”

        妹妹从小学习不如她，无大志，一直留在乡下。父母对妹妹没有寄予希望，物一样养在边，只希望大女儿能在大城市闯出一片天。

        所有人都噤声往这边看。

        “已经堵了五分钟了。”

        下午，吴芬芳跑到天台上大哭一场。

        陈煜靠在副驾驶上想眯一会儿。可怎么调整姿势，颈椎都不舒服。她稍微扭了下脖子。

        妹妹：“老姐，你知有个词叫PUA吗？这种只会打压你的男人要不得噻。”

        “这么晚也没有地铁了，要不要我顺便捎上你一起走？”

        “你往我这边靠点，我用给你一下。”

        “……”女生定在原地，哑口无言。

        到了公司一楼，陈煜看到自己今天刚小小“鞭策”过的新员工也刚下楼，她叫吴什么来着。

        陈煜了太阳，走到她边，用尽量平和的语气：“你是上个月刚调来的吧，工作很努力，我对你有印象……你先抬起。”陈煜直视着她迷茫的眼睛，“如果没有觉得自己错事，就不要歉，这样廉价的‘对不起’会让大家都不舒服。”

        她知大领导没有在刁难自己，只是善意的提点，可是她反而更委屈了……这段时间积蓄的难过爆发成止不住的眼泪。

        动作幅度很小，一旁开着车的陈星燃还是注意到了：“不舒服吗？”他的目光直直朝着正前，却用余光一直留意着陈煜。

        陈煜想，这年还有脸这么薄的女生，那自己中午那番话会不会让她很有负担？于是陈煜问：

        陈煜一不留神又加班到深夜。

        “领导……”周围有人咀嚼着她的词，窃笑。

        “啊，真的可以吗？”

        “……”吴芬芳的瞳仁一点点缩紧，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没有分寸了，还是对着全公司最大的领导……

        但被“望女成凤”的她其实很羡慕妹妹。

        本来只是有些尴尬，她这样一闹，气氛直接凝固到冰点。

        上车以后，因为有生人在，陈煜和陈星燃没说什么话。

        “我……下午有事耽误了进度，晚上补回来。”

        “啊？”陈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