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后，他那忽然发来一张照片。

        她要真是钓鱼诈骗团伙，现在已经成功一半了。

        她回消息过去。

        “难在哪儿？”

        ――不了，太晚了，睡了。

        她临时改了措辞。

        男生回。

        她最近对“出了名的野”越来越冷淡了，理由没别的，无非就是“出了名的野”开始对她越来越热情了，所以她就开始冷淡起来。

        ――姐姐，说好今天晚上这个时间点要上线的啊，别放我鸽子。

        男生一回遇到这种奇怪的要求，但爽快答应了，还把地址发了。

        消息发完，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她之前不就曾经那么诱惑过杭星吗。发照片这种事儿，明明先是她的套路，现在却被这个男生学走了。看来这是一个成长型的海王，还会收汲取。

        小树苗想了想。

        ――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知不觉变成她的样子。

        照片点开大图，是男生用嘴巴叼着衣服，肌和腹肌的上照。

        他也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我也还有点别的事儿。”

        小树苗的视线倒是没有在肌腹肌上停留很久，而是久久看着那殷红的。

        她冷冷淡淡地回复。

        ――来打视频吗

        小树苗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刚才在月色之下的玻璃窗边，男孩手撑在木地板上，似笑非笑说自己“缺爱”时候的样子。

        小树苗：？？？

        对方很爽快：什么诚意？

        ――那就聊五分钟吧，打字聊。

        对方：“不啊，难的。”

        ――姐姐，在吗？

        她见对方对此很执着，就淡淡发了一条。

        她低看一眼自己的衣服，上穿的还是刚才写歌那件睡衣，杭星见过的，现在打视频过去太容易陷了。临时换衣服，也很麻烦，她不想干。

        前一刻才刚刚对这个小伙子改观了，后一刻立刻崩人设。仔细想想，可能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无所事事，满脑子都是你

        她点开，发现是社交件上又有人给她发消息了。

        她打字过去。

        ――你不交学费的吗？

        杭星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死缠烂打。她还以为他从良了呢。

        ――姐姐，我等你一天了

        不是别人，就是“出了名的野”。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就随手刷会儿手机。刷着刷着，弹出了消息提示。

        ――或许五分钟也行。

        她说：“真睡了。”语气敷衍。

        ＊

        ――就打十分钟的视频？

        ――姐姐，你什么时候再约我啊？

        对方笑：“喜欢一个人，她坑你，你也只能认了。”

        有时候，理大家都懂，但是当局者迷，难以自控而已。

        ――我就知你也想我了。

        对方很快提到了约炮的话题。看来是这段时间一直很饥渴。

        “你就不怕在网络上个人信息啊？”她问。“我毕竟只是一个跟你认识几天的网友而已。”

        对方立刻秒回。

        小树苗：“……”

        “那你这个人还容易喜欢上别人的。”

        这种老套的擒故纵的手法都不需要多言了，但是效果还明显的。她越是冷淡，对方就越是黏糊她。

        ――最近都有点事儿，忙的，暂时不约了吧。

        她说不约了，对方果然就着急，开始黏糊起来，求着她再出来约一次。

        小树苗：呵呵。

        直到回了房间，她也不知那个男生还有别的什么事儿，明明说了要通宵写完，结果弄到一半突然走人了。捉摸不透。

        ――行啊，不过，你得先有诚意，我才答应出来约炮。

        “不是美

        看着这行详细到门牌号的地址，小树苗的内心：哎，年轻人，真是毫无防备啊。

        ――你把你地址发给我吧，我给你寄快递。我寄过来什么，你就用什么，到时候拍照给我。

        她觉得，这少年可能是搞错了“饥渴”和“缺爱”之间的区别。

        ――姐姐，你像亮了！

        ――别啊，就聊一会儿行不行。

        小树苗：我看你今天这一天过充实的，还大半夜写了首歌呢。

        好家伙，她还以为那人怎么突然回房间了，原来是为了给她打视频撩。

        她以为杭星要深入剖析他的感情观了，等了一会儿，等到男生的下半句。

        他的本来就是感的那种轮廓，咬着自己T恤下摆的时候，格外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