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学生撞见，莱斯提亚虽然意犹未尽，却也不得不推开艾希礼。后者没再强求，仅仅不满地哼了一声。

        一步之外，莱斯提亚的视线缓缓移过来，与艾希礼越过卡洛斯的视线交汇。

        “一旦被本源的能量所干涉，保护不再是保护，禁令不再是禁令，现存的知识和记录都会崩毁。嗯，理论上确实是这样，所以才不能松开缰绳嘛，引路人可不好。”艾希礼接过话。

        卡洛斯犹豫半秒，回答：“‘魔法并非从一开始就是魔法，也不会永远都是魔法，更不仅仅关于魔法。’这只是我们对魔法的描述和定义，就像尝试用二维描述三维，信息的丢失不可避免。我们只是把能量封装进盒子里，称它为魔法，在此之上建立秩序、运转规则，但如果能量动真的无不在，不就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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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看见交叠的影，返而复去。

        莱斯提亚无疑接到了暗示。如果这就是艾希礼的一分计划……那简直像抛币一样。不是指成功与失败各有一半可能，而是指，他们仅有一次抛出币的机会。

        “……我都是你的了，要它什么？”

        艾希礼双手覆上她脸颊，乱凝重的表情，“小朋友走啦，来找书吧。”

        然而，这多少是个计划。

        －

        “你别哭，其实没什么，我现在也觉得我那个时候遣词造句特别矫情，你不要太当真……”

        卡洛斯走的动作缓了缓，“艾希礼教授，您今天上课提到的，能量的动……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卡洛斯无疑熟知“凡理论上必有但是”的铁则，眼镜到鼻尖忘了推，等待他的下文。

        “等他以后进了奥夏托斯，要看的多着呢，迟早会习惯。”

        艾希礼接住她没使劲的拳，又伸手去接信纸。莱斯提亚警觉得很，一把将它捂在口：“不给你，这是我的！”

        他垂眉抱怨，俯下亲她。

去禁书区么？”

        他词汇的选择越来越不谨慎，到后面自己也有所察觉，停了下来。艾希礼抬抬手指示意他不用多想，说下去。

        他们对这片书架熟门熟路，很快找到那两册并排摆放的，一人抽出一本。

        他推荐了几本适合卡洛斯的书，目送若有所思的少年抱起急忙跑走。接着，他转向莱斯提亚，发现她还在盯着他。

        艾希礼饶有兴致地挑眉，“你不说，我怎么知是哪个意思？”

        “他才一年级！……想这么远，谁知有没有以后。”

        “但是，再往下不适合在学院谈论，”艾希礼笑得狡黠，“也许你可以问问自己――盒子里的是魔法，盒子外的就一定不是了吗？”

        对半开的概率，莱斯提亚一发抽中她当年没能拿到那本，翻开最后一页，泛黄的信纸在她眼前现出原形。她一字一句读完，抬眼看着艾希礼。

        获得指点的棕发少年卡洛斯想起自己忘了和两位临时教授谢，去而复返。

        “有的，”艾希礼攥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口，“会有的。我们会有以后。”

        “谁要哭了！”她握拳捶他，“你才要哭……！“

        “是是是，我要哭，我哭得整条街半夜梦中惊醒，起来看到底哪里的猫在叫春。”

        “……不就代表，我们的社会和文明建立在一套不堪一击的系之上，魔法只是一种随时可以被改写的表面定义，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