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读到这里,感觉纠缠在她心的那一团团模糊的线索正在自行重组串联,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出了。
梁季泽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你现在的时间属于我。”
乔桥看梁季泽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认命地走过去:“先说好,既然让我搭就听我的。”
乔桥将人名放在网上搜索了一番,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一个脑科医生的名字,梅棠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人放进便签中?而且看创建时间,正好是他跟乔桥去天堂岛时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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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弄他的气质确实被削了一截,虽然放在人群里还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但起码没有刚才那么睛了。
难梅家有人要脑科手术吗?
她洗把脸换套衣服就能出门,梁季泽可不行,口罩帽子墨镜一样不能少,按理说你既然不想被路人注意就穿得低调一点啊,偏偏梁季泽还像只公孔雀似的一说出门就要开屏,从到脚拾掇了半天,乔桥都等烦了,男人才从卫生间出来。
愣地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飞快地作起电脑。
乔桥两眼往上一翻:“你还想不想出去了?想出去就换一。”
奇怪的脑科医生,提取记忆的实验,秦瑞成,天堂岛……
“走吧。”乔桥刚说完,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当然。”梁季泽单手揽住乔桥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暧昧地说,“只要是你选的,我一定穿。”
乔桥抽了抽嘴角:“不好意思,大街上打领带的只有房产中介。”
“你来帮我搭吧。”
继续搜索,发现这个医生几年前曾因非法开颅手术而被告上法庭,乔桥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庭审公文,还全是外语,她只好借助翻译件一句一句艰难地往下读。
乔桥喜上眉梢,给梁季泽比了个等会儿的手势,便摁下了接听键走到一边,可刚说了个‘喂’字,手机就被人抽走了。
现代人基本不会随携带纸笔,遇事一般会随手记在手机的便签上,她只顾得查梅棠跟别人的聊天记录了,也许手机便签中能找到更多线索。
多亏梅棠提醒了她,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分给忘了。
“只要你不怕跟一个男逛街,我就不怕奔。”
乔桥:“……”
“我的衣服都是这样的。”
梁季泽耸耸肩,老老实实换上了。
随便从衣橱里挑了两件黑色衣服扔给梁季泽,黑色光,上面的暗纹离得远了也看不出来,打眼上去就像一套普通的黑衣黑。
“你干脆别墨镜和口罩了。”她诚恳地提出建议,“你都穿成这样了,挡住脸也没意义。”
乔桥查了一下公开的梅家资料,发现他家并没有遗传的家族脑病史,长辈中也没有谁患病住院的消息,那这位医生是给谁准备的?
“那就胡乱搭!你见大街上有几个讲究衣服和饰色彩呼应的?你这么穿太显眼了喂!”
她浑一颤,那后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动手术的时间还是医生来中国的时间?可惜在网上到都搜不到胡特医生的行程,但直觉告诉乔桥,她必须在日期到来之前找到秦瑞成,否则一定会后悔。
乔桥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位脑科医生,不会是给秦瑞成准备的吧?
发生了这么多事,乔桥对吃喝玩乐已经提不起一点兴趣,梁季泽也看出她心情不好,便提议出去逛逛。
乔桥笑肉不笑:“你不怕我让你奔?”
“不行!”乔桥一口回绝,“任何饰品都不能!”
“那手表……”
不,先不想这么多,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去天堂岛,凭她自己是过不去的,程修那边又迟迟没消息。乔桥突然有点后悔把话说得太死,早知先安抚住梅棠,说不定还能搭上他的顺风车。
翻了半天,乔桥把目标锁定在了一张仅有一行字的便签上,整张便签由数字和英文字母组成,看起来像一个日期和一个人名,日期虽然没写年份,但刚好就在两个星期后,嫌疑非常大。
“……胡特医生辩称,他的实验填补了世界脑记忆提取的空白,与科学进步比起来,受害人的牺牲是值得的……”
总闷在酒店确实不行,乔桥也想呼新鲜空气,就点同意了。
“没有领带吗?”
梁季泽勾:“你夸人的方式很别致。”
是程修的电话!
梅棠说了天堂岛见,看来秦瑞成十有八九还在那里,但也肯定被转移了位置。
乔桥一看他的打扮,就默默扶住了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