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巍听着薛灵的哭声,说不难受是假的。
这个妹妹小时候一直跟在自己屁后面,他没有妹妹,是真的拿她当亲妹妹疼。
早在她青春期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苗,于是迅速疏远,并不想给她任何幻想的机会。
他一直觉得,小孩子认不清自己的感情,把依赖当成了爱恋,长大后就会好的。
然后眼前快成年的小姑娘依然像小时候那样,执着地追求想要的东西,而丝毫不考虑是不是她的,该不该是她的。
顾以巍沉沉吐出一口气。
现在突如其来的出轨被抓反而算不上什么大事了,她知薛灵的子,绝不会真的置他的境于不顾。
他疼的是薛灵的感情。
只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能理清和浇灭薛灵心中交织的爱和。
薛灵将自己圈在沙发上,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
她的紧紧埋在膝盖中,不知在想什么。
顾以巍有些疼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按压着自己的太阳。
正沉默着,敲门声突然响起。
“请进。”
谭诗推门而入,有些讶异地看着诡异沉默着的兄妹二人。
“顾总,主叫我拿给您签字。”她收敛自己的情绪,将一份文件递给了顾以巍。
“把灵灵带出去吧。刚刚跟她闹了一点别扭,不太开心了。”顾以巍对着谭诗。
没办法,该说的也说了,该的也了,现在继续和薛灵共一室只会越发僵持。
谭诗应了一声,走到薛灵面前弯下腰小声地说着什么。
两人年龄相仿,彼此也都见过面,算是熟识。
薛灵静了一会儿,还是和谭诗走了出去,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经埋看文件的顾以巍,关上了门。
谭诗将薛灵带到了洗手间洗漱,只是静静陪在一旁,递上了纸巾,并不问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哭成这样,眼神是近乎绝望的哀伤。
薛灵洗着脸,着着,眼睛却越来越。
她转看着谭诗,哑着嗓子,“诗诗姐,是不是人这一辈子,就得有什么东西永远得不到的?”
谭诗不知她这是在询问别人,还是在告诫自己,只是轻柔但肯定地点了点。
“我知你已经不小了,薛灵。”
“我在你这个年纪,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你还是个孩子,你什么都不懂。我们明明已经懂了很多了啊,远比那些大人知的多得多。”
“可是,仍然是有些东西,是我们真的不懂的。”
“这跟年龄没有关系。有很多事情,有勇气去争取是一回事,有没有资格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谭诗用手了薛灵眼角残留的水珠,对她,“但是没关系啊薛灵。得不到的东西,谁说一定是自己不得到的东西?”
“我们又为什么一定要这个东西呢?”
“为什么不看看其他的,也许你会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