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啊。
“你们在爱。”
那一刹,万籁俱寂。
我平和地看了他半晌,笑了笑:“你真该庆幸我不是一个喜欢脏手的人。”
我还是太仁慈。
“我都录下来了。你知是谁帮我送给你妻子的吗?”
他猛然颤抖起来,动作之大几乎要将刺穿;他死命伸手想杀了我,我只是笑着,站在一旁看他癫狂。
“去死了。”
“准备葬礼。”我哑了哑声,“告诉罗兰,准备葬礼。”
再也不会有人知他们曾经相爱。
“我记得你有个妻子,”我凑上前将嘴角高高扬起,“那可真是一个美人。”
死了,都死干净了。
我曾见过太多死人的背影。
从我手中落,跌在地上;我站在他旁静默,看着他的从黑红转向蜡黄。在那么刹那之间,他全的血仿佛凝固,沉淀,到最后彻底失去生气。他像是个蜡人,死时周边没有一个亲友,只有我。
很久……久到我终于想起来时间。我重新推开门,门外,一群人沉着脸安静地等候。
真是只有这样的美人,才能生出蝴蝶这个祸水。
阴的房,连绵不断的雨,晦涩的吉量色老墙,床榻之上的将死之人……
只有我看着他走完这段路。
他是我的了。
“这样一个大美人在你都不珍惜。萧衍,你真的好任。”
所以才会给你们这样多的时间。所以才会对你们这么温和。
我将手伸向他的,很轻地叹息了一句:“你可以……”
青面,医院内闷厚的酒味,混着萧衍最后的鼻息――令人难忘的,恶心的味。
也不会有人记得,曾有一个女人,她叫张弱水。
他快死了,只有眼珠还在转动着,却不瞑目。
这个闭环终于被我合上。而闭环中的那些人,终于逐一死在了……
一切走得这样迅疾,死亡来得毫无声息。就在这同一天,我掘了罗拾的坟,萧衍也死在了我的手上。
“是罗拾。”
他死得很不面。
“大小姐。”为首的先生朝我稍稍低了低。
几乎是那一瞬间,萧衍将血呕了出来。大约刺穿了他的肺。
我将从他的内抽出,一连带出太多血,粘在上,铺在我的脸上。,腥臭,带着胃的酸腐味。
直到过了很久,他终于挣扎不动,我才回到他边,贴着他耳语:“十三年前,我给你太太送了一个视频。你猜猜我录了什么。”我的眼睛徘徊在他的脸上,隐约回想起当年视频里,他气的模样。
再不干净的人,死了也该干净了。
萧衍死的太匆忙,死时候除了我谁都不知。我站在他的床边,将白单子给他盖过,他的眼睛至死都是睁着的,呆滞的,早就没了光。
他不知,他的树已经倒了。
他死在罗拾忌日的前两天,除了那束花与罗拾坟上的一滩血,他与罗拾再无交集。
可怜的蝴蝶,他什么也不知。
恍惚间,仿佛回到十三年前,我第一次见蝴蝶母子。
这个男人啊。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样子。”我近乎温柔的将手放在他额上, “那天,是我妈妈七。你还记得那天你和罗拾在干什么吗?”
我仰望天。
他们都死在一年的春天。这场的,阴冷的早春成了他们三人的埋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