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今天第二次给我甩门,他从没有这样失礼过。我一度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他情绪变化得太快,我不懂他在干什么。
我还是走了下去,从厨房里拿出一双塑胶手套在手上,搬来扫把与垃圾铲,站在他面前,低看他:“将玻璃放进垃圾铲里,然后坐在那等我。”
萧欠还是没有听我话,捧着玻璃坐下,没有理我。
“你可能要去医院将玻璃渣取出来,有可能需要针,时间久了玻璃渣可能会进入血。到时候你可能会死。”
他没等我的回复,舒展了下骨站起,将玻璃渣扔进垃圾铲里,谈笑间又回到那副放浪形骸的样子:“逗你玩的。”
觉。
“萧欠。”我开口叫住他,“够了。”
他可能疯了。
他没有抬看我,仿佛我不存在,只是机械地捡起玻璃,揣入怀中,用衣服兜起。
“我是你养的玩物,对吧?” 他突然开口,叫住我的名字,“罗缚。”
我在吓唬他。
萧欠突然笑得很灿烂:“你能杀了我吗?”
“有玻璃。”他终于抬看我,眼眶四周有些泛红,看向我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萧欠的掌心应声松开,笑得仍然艳丽,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太深,太:“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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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知他有酒过;他太爱烟酒,无数次我看见他抽着烟,一接着一,像不要命似的,渴了就混着酒灌下。
红白相冲。
“萧欠,听我话。”
被人坏的小孩,总是喜欢闹些莫名其妙的脾气。
他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挑着眉笑:“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的心拿走,让我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上。”
他是真想杀了自己。
我愣了愣:“杀人犯法。”
他今天太奇怪了,情绪反反复复我有些捉摸不定。我将脚收回来,对他柔声:“把你手上的玻璃放下。”
我走下去,却在几乎踩到平地时被他叫停。
玻璃在他上留下细细散散的伤口,那白得如同瓷的肤上被割出一条条红痕。我避开玻璃小心蹲下,从他怀中将玻璃块捡走。
”萧欠,不要耍酒疯。”凑近他时,那独属于他上的一阵香味显得越发清晰,于光影下,我看清他上凸起的疹子,又红又,“你酒过,为什么还喝这么多酒?”
那扇黄铜门被重重合上,留下震彻的声响;在这漆黑空的夜里,靠着微弱的灯光,我在玻璃渣中目送他的背影。
我看见他原本白皙的脖子上布满红疹,一大片一大片地烧着,就像某种严重的过反应。
“你真的好没意思啊。”
“你知不知,玻璃碎了不能这样收拾的。”
“我可能没有这个本事。”我将他的手放开,“但你现在再不包扎,你可能会出事。”
蝴蝶不理人,拳拽得更紧。
他没有阻止我,只是将扎了玻璃碎的手握紧,血水混着酒,又又腥。我抓住他的手:“张开。”
萧欠顿了顿,仍没有看我。他的丝绸衬衫被勾烂,手上参着血,从指间滴落,打在白石上。
他背离开我,转了转手腕,随手从桌子上扯了几张纸巾将手裹住,然后独自出了门。
“你是不是想死?”
“我讨厌你。”他说。
“罗缚,我可真不喜欢你。”
我静了静,然后是没由来的觉得好笑。这个漂亮的年轻人捧着玻璃,浑是血,坐在玻璃渣里眼圈泛红眼神冰冷的对我说他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