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玻璃和地上瓷砖此刻都光可鉴人，沙发上乱扔的衣服和毯子，也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一边，整个空间显得比以前大了一半。

        陈远脸立即红了，“哪有。”一边想拿回板子。师兄不在意的挥挥手。

        隔着薄薄的一层棉织物，陈远能感觉到怀中侍子的温升高，一瞬间他只想立即将这碍事的东西脱掉，但是他随即想到了室友特意给他买好的礼物，深了一口气，平静下来。

        陈远这才谢告别，换下实验室的衣服，骑上单车，一路心早已飞回了宿舍。

        他一边说，一边往自己房中走去。一进门，只觉得格外亮堂。四边的门窗都敞开着，空气中飘散着怡人的味，那是衣物在阳光下暴晒后，人的气息。

        阿妻解释，“洗衣机不够大，这边的窗帘就只有晒干了，卧室那边是已经洗好换上了的。”

        强壮男人的气息，立即将侍子包围，他只觉得腰一下子了，轻轻“嗯”了一声，回手搂住了陈远的腰。

        “好，你先去饭，我洗个澡。”

        陈远惊讶，“这都是你一下午的？”

        阿妻叠完衣服，又将新拎回来的东西先放进橱，陈远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说去食堂吃饭。

        “咦，是太晒了么？我们换个座位？”

        这一下午，他工作效率超高，该测量的温，记录的数据，还没到下班的点儿，竟然都完成了。

        秋色正好，正午的阳光照下来，洋洋的。陈远只觉得背上被晒得十分舒服，一抬眼，却见阿妻微微抬手遮着额，脸上粉粉的，额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阿妻听到声音迎出来，他上着个白色防尘帽，袖子挽到手肘，匆匆将手在围裙上了，从整理一新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拖鞋，蹲下给陈远换上。

        地板得一尘不染，还上了一层蜡。卧室中只拉了纱帘，被风轻轻起，床上的旧床单被褥也全被换上崭新的床品。

        “阿妻。”

        实验室里的服务侍录完，陈远正拿着原始数据对，师兄过来，从他手里接过记录板，“来，剩下的活了我来干，你早点回去。成人礼的大日子，恭喜恭喜。”

        一人一侍，互相凝望，空气不知怎么暧昧了起来，旁边的单狗感受都了气息的变化，茫然四顾，看到了他们搭在一起的双手，暗自里“啐”了一口，嘟囔了句“秀爱”，埋加紧扒饭。

        陈远走进屋里，站在起居室的中间四顾，只见窗上万年不换的厚重窗帘被取了下来，此刻晒在公共阳台上。

        “唔？”

        阿妻微微红了脸，放下卷起的袖子。“我上去换衣服。哦，不，先去饭。”

        “对不起，没想到您回来的这么早。”

        “行啦行啦，复的事儿，我替一下，不违反实验规定的。”说完挤眉弄眼，“等以后有好消息了，别忘记请我吃红鸡就行。”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一推开门，几乎以为走错宿舍了，差点想退出去再看一眼。

        他正想转，却被陈远大踏步向前两步，一把将他揽在怀中。

        “您要是有其他习惯的叠法，或者收纳的要求，也可以告诉我。”

        阿妻忙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没事，我已经喝完了。”

        学校里有综合食堂，提供侍子专用的食物，方便在校园中工作的服务侍们用餐，他特意带阿妻去了那里。两人各自买好，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陈远将埋在阿妻发间，只觉得他上有一淡淡的香气，并非香水或者其他侍子爱用的化妆品，而是混合着阳光、沐浴、洗涤剂的清香。是他记忆中家的味。

好几衣服，此刻没穿的都胡乱堆在地上床上，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开始整理。

        陈远摇，“没有。你都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就好。”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桌上的书你要是动的话要放回原位，否则我不好找。”

        他用完餐，将阿妻送回宿舍，下楼找了个电单车急奔实验室。

        阿妻忙上前，“我来。”说着，快手快脚地接过陈远手中的衬衫，叠成了平整的长方形。

        此时两人靠的极近，日光直下，陈远才注意到他的眼眸颜色比一般人浅一些，是漂亮的琥珀色，和他整清淡的气息很搭。他只觉得心中微微动了一下，脸也跟着红了。

        他弯腰叠衣服时，目光十分专注，陈远不由看着出神，阿妻叠完一件，见他表情，忙直起腰。

        陈远内心动摇了一下，几乎想打电话给实验室，申请调个班。再一想，记起导师殷切的目光，又想到如果这个实验最后能发表，自己的名字也能为三作出现在重点期刊，这才狠心抽回了手。

        陈远的目光一件件从阿妻拭、更换过的物品上掠过，最终凝结成惊喜的表情，落在阿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