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个餐盘放在他的斜对面，他抬眼看过去，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会同桌吃饭的人。

        蒙钰狐疑地看他，然后摇否定：“要是想换，她早就换了。群对房子本就没有兴趣。”

        午休时分，周章感觉到极度饥饿，或者说他只是不愿意继续坐在能看到殷见群办公室的地方。他到公司餐厅，点了几种餐食把餐盘的空位占满――它们看起来都没什么不一样，水果窗口倒是色彩纷呈，他拿了一把莓果。

        “她刚买了新车。”蒙钰强调，“全款。”

        “谁？”

        蒙钰同样不欣赏她餐食的口感，片刻后她突然发问：“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周章回答。

        “你不要解释。我才不想知你们发生了什么事。”蒙钰专断地说，显得蛮横，像个小孩子一样――是因为这样她才和殷见群成为朋友吗？

        周章看向蒙钰，艰难却坦然地开口，像在告解：“我一直在尝试，很多办法我都试过。我太蠢了，我一点也不了解她。”

        481

        “别装傻。”蒙钰说，“我看见你从群的办公室里出来。”

        “我想也是。”蒙钰挖苦。

        周章对明晃晃的攻击已经无所谓，他夹起一绿叶菜，莫名让他想起在商妙家的经历，他换成一块肉，入口咀嚼后烂如黏土，称不上让人愉悦的口感。

        这个场景很诡异，也很奇妙。

有意思吗？”他说，“为什么――”

        482

        周章想说他没有要解释。他不想说的是他被殷见群赶了出来。

        “或……或者她就是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周章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知这个猜测有多牵强。

        “怎么了？”意识到他的目光，蒙钰似有些不悦地看过来，“有人？”

        “她的中介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她要把房子卖掉。”蒙钰放低声音说，他第一次听见这位同事这样严肃的声线，她几乎有些手足无措。

        餐厅里座位充裕，周章找到一张空的四人桌坐下。食突然又消失了。

        她截断他，不耐烦地：“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蒙钰起离开之前从他的盘子里拿走了几颗莓果。周章没能抢回来。他看着蒙钰的背影，说话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我也不会放弃。”

        蒙钰说：“虽然我很不想这么承认，我认识她比你久太多，可我也一样不了解她。”

        她最后说：“你确实蠢。”

        她又说：“但她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放弃。”

        周章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燃起几分愤怒的火光，却没法从对方取得烧得更旺的理由，只能慢慢变淡直至熄灭，变成一缕不甘心的烟。他要恨她，恨死她，最恶劣的女人。他最后只是很慢地摇了摇，从她的面前走了出去。

        “她最近需要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