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联想到灰姑娘的玻璃鞋。然后他又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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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算哪门子的玻璃鞋。

        后来的记忆是模糊的。半梦半醒间周章的意识都像浮在云里。大脑不知为何播放起小时候的一段记忆，母亲在厨房里洗碗，他拿着玩坐在地上，电视里是两只猛兽，一只骑在另一只上不断耸动。是走进科学还是动物世界？

        他们以依偎的姿势睡着。亲密无间。

        周章没办法，只能慢慢把门打开一条，一个瘦削到近乎锋利的中年妇女一脸愠怒地站在门外，看到他时她的怒气陡然转变成惊愕。

        他的被简单清理过，手腕上的丝巾也已经解开，夜里用过的所有荒唐的东西都被收起来，只剩下半挂在他上的修女服和破开几个的丝袜。哦，他下的贞锁当然是被重新扣好上锁了。

        周章走到客厅，他看见殷见群在餐桌上留下了早餐，被切开一半的松饼，和室温一样的半壶黑的咖啡，牛盒子被剪开。她吃过的东西都留下给他的一半。分享早餐如同分享一分的生活。

        周章抚着额。能不能不要再想关于殷见群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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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里说，交结束后的动物会产生大量产素。产素有什么用呢，他真的不记得了，他只听了个囫囵。周章像那个空间里一个行思恍惚的游魂，他想，顾名思义的话他是不是要怀上殷见群的孩子了呢？他疲力竭到停止了思考，坠入殷见群的怀抱里。而她可能是更早沉睡过去，觉察到周章的靠近，她的手在他的背后轻拍两下然后无力落下。

        【理的陷落。】

        周章的神经高度紧张，在门外的人喊出＂殷见群＂三个字后他颤抖了一下。

        现在连嘴角都受伤了。

使不出力气。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必须想点别的东西。

        啊，她受伤的手臂好像还没换药。

        周章听见门外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也许是路过的邻居，一开始他并没有太在意。然后门锁被摆弄了一下，两下，响起密码的声音，周章吓了一，是殷见群回来了吗。但密码输了几次都是错的，外面的人显然激动起来，再次摆弄了几下门锁，并试图用力推门。那扇门自然岿然不动。

        周章在餐桌边坐下，稍稍费力地避开后的位置，但因殷见群无情的抽打也一样很痛。纵过度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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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见群就这么忙吗？

        周章吃着早餐，好像尝不出味，松饼柔，咀嚼起来又有几分韧。

        早晨，是生物钟迫使周章醒过来，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睡得太深太沉，连殷见群的闹钟都没有听到，更不知他在什么时候离开。

        他慢吞吞地洗了个热水澡。用殷见群的浴巾干发的时候，他闻到里面淡淡的迷迭香和薰衣草的味，混合着殷见群肤上的味。蒙钰能认出这味，想到这里时周章的太阳抽搐了一下，他想今天千万不能和蒙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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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

        床柜上放着他自己的衣服和一条浴巾，周章翻了翻，她没给他留纸条。他下床，整个人像被敲碎后重新组装过，一旦动起来，关节位置便感到骨磨合的痛。而最痛的莫过于后腰、髋和大内侧。

        他突然想到殷见群的嘴，无法控制地。

        他当时好奇它们在什么，他后来想问母亲但他一直没法准确地形容出来。现在他成了里面的一个。

        门外的人又喊，愈加不耐烦，像随时要发火：＂殷见群，你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