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欢扭不看他爹,他爹既疼爱幼子,又忧心香火,一时也是难以决断,这日的家宴便草草散去,只叮嘱了在场之人,皆要守口如瓶。
金夫人持家多年,自有一番见识,便劝他:“老爷,亏你走南闯北,行商多年,这件事上这样迷了眼。”金寸善忙:“夫人有办法?快教教老夫吧”
从此金家只当没有那一日之事,金夫人也早早买了几个机灵的丫放到金长欢院里,让这几人与他熟悉熟悉,也考察之用。如此又过了几年,金长欢长到十五岁,一天夜里来了葵水。
今那仙人却指点他,他金家若想香火传承,只能把这儿子女儿,才能得个外孙继承香火。
金夫人笑:“老爷可还记得欢儿生母之事?”一听这话,金老爷脸黑了几分,原来当初金老爷收用了一房妾室,新鲜的时候千万爱,可惜年纪大了,力不济,那妾室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也不知何时起,与他人有染,被捉在床,谁知那妾室称自己有了孕,金老爷那时四十好几无子,只当那是夫的野种,还是金夫人劝解,说等瓜熟落,自然知晓真假,不然万一是金家香火,金老爷打死二人,岂不是愧对祖宗。如此方有了金长欢,等他渐渐长大,眉眼间与金老爷年轻时日渐相似,金老爷甚至连他生母也放出门去,嫁给了那年轻男人。
金老爷闻言大喜,连连感慨妻贤至此。
长欢听得爹爹如此宽,娘亲也点称是,这才放下心中石,卖起来:“爹娘知就好,可不能随便相信些游方士害我,欢儿昨夜心里七上八下的,只怕爹娘受了人哄骗。”金氏夫妇自是好一番宽。
夜间,金老爷宿在老妻房中,辗转反侧,不能安眠,金夫人便挑亮灯芯,劝导老爷起来,金存善叹:“夫人,这叫我如何是好,若早知如此,欢儿生下来我便当他是女儿养大,倒也便宜,可这十几年来,他子也是男儿养,叫他改女儿,怎生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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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就急吼吼起来,拉着老妻跑到儿子房中,将他摇醒,二人哄到:“我儿,爹娘昨日糊涂了,怎能那士说什么便信他,你且放宽心,你就是金家的少爷,不会叫你什么姑娘。”
金夫人一边添着热茶,一边说到:“老爷这次,也等他一等,欢儿已经十二岁,再过两年,叫几个丫先伺候起来,若是咱们金家能就此得了孙儿,岂不是皆大欢喜。”,她将茶盏推到金寸善面前,“若是不成,那再按老神仙所说,为欢儿选一个人品贵重的好儿郎,对外就说是收了义子,分他一些家产,岂有不应之理?你我需得舍下老脸,咱们欢儿虽然养得惯,心底还是孝顺的,等他生下金家的骨血,还是咱们的大少爷,也不委屈他一世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