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法说。可惜嘛，就是可惜，婚约不顺利。

        齐郝这几日都去了领城，傍晚挂了一个电话给她。

，她早就想好了。她不能再同他见面。就当这后半封信，也烧去了罢。

        若是婚约顺利，她应该和胡先在欧洲游历、在法国长居呢，还在这里给他姨太太？

        他说他那里还没有下雪，问方茴今天过得开不开心。方茴就把今日的两件事都与他说了。他没多惊讶，说周六会叫福六接送她，省得家太偏、没有黄包车拉。

        第一件，是方英给她挂了电话。

        方茴：走上乡村女教师之路

        方茴没好气地把电话挂了。他净记得她五六岁的那些损事，怎么不说她后来法文英文说得有多好？

        说到教识字的事，他倒有些好笑：你小时候也不是个肯踏实念书的，要不是生气福六读的比你好，今日你还怎么教别人？周六见福六，别忘和他谢。

        最终帮了她的，只有齐郝。那个她决定要甩得远远的齐郝。

        于是约定下周六晚六时，剧院门口见。

        第二件，是陈妈竟然带着她的小女儿来了，央方茴一教她识字。说是这小女儿自小爱读书，和她另两个出嫁的女儿不一样，原本她也觉得女子读书无用，可这一月来，日日见阿宝阿珍，同方茴一起读书、有模有样的，她就忍不住想起这小女儿来。因为是女孩儿，村里私塾不收，那些女学校呢，又读不起。

        不仅如此，她从前边那些男人，胡先、布莱恩、陈、高乐先生，竟没有一个在她落难时不离不弃的。

        整个城中被铺成白皑皑一片。这一天，方茴遇到两件事，都稀罕。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

        想对评论控（不守男德几把骨折）说：谢谢，谢谢批评，考虑过后，不打算改，去你妈的，不欠你嘿。

        她们姐弟自小不合，见面都一个不搭理一个，或一个逮着机会讽刺另一个，只有听小妈电话来转说方英近况的。更奇的是，方英约她下周末到百乐剧院，看什么冬日特别演出。

        若是以往，方茴自然拒绝；可她确实许久没有提起兴趣出门了，又有些意动。何况方英知她了姨太太，不仅知，他还挂靠着她姨太太的份，想必说不出让她尴尬的话。

        方茴这才知，这小女孩已向阿珍问字许久了，好容易才求得她娘来和太太说。陈妈很不好意思，她前些时候还说阿珍，现在自己也效仿了，便提出不要工钱。方茴自然不许，她教两个是教，教三个也是教，对她而言，本不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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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第一场雪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