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的声音却渐渐消弭了。
提拉望向希雅,忍了忍,没有开口。
车在她的命令下短促停下。
他如果警惕高一些,或者对面前的女人不那么轻蔑,就不会用固定的驻扎地点来敷衍。
我太累了,再走下去可真受不住,这里的空地不少,便再这里安营扎寨吧。
却不再见篝火和旅人。
殿下的帐篷内,负责亲兵的索罗队长留意着帐外的动静,
si m i s h u wu. c o m
他示意大军正式停止前行。
山路上只有行军脚步陆续停止的声音。
殿下不必担心,按照您的吩咐,在扎寨前我们已经补给过了,他觉得接下来的话不能让有心人听见,压低了声音,我们的人虽然比陛下的人少一些,但拼起来,不一定会输。
希雅站起来,帐外仍旧是亲兵的低语声,脚步声,和搬动重物的声音。
停车!
殿下的声音冷凝,这是我的行程,少校。几个亲卫隔开了她和提拉的距离,提拉的匹略略受惊,疲惫的主人不得不花费力重新坐稳,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提拉握紧缰绳的手指微微发白,才僵笑,
山间扎寨从前也经常有,殿下不如早些休息,都是陛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异心。
就地安营扎寨,殿下的亲卫陆续赶过来守卫公主的帐篷,一时间忙碌有序。不远提拉在高下望,又被人搀扶着下来,狼狈地趔趄了一下。
她心里有一些不安。
少校先生,殿下第一次主动开口,提拉的匹掉来到她的面前,黑暗中殿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没什么不同,她只是旅人。
他话音未落,阿比尔掀开帐帘,声音慌乱,
那里的山林里埋伏着大队人,绝对不是增援。
殿下,提拉的人去两公里外原驻扎点报信了,她看了一眼索罗队长,
这是殿下第一次在山间宿,警惕固然是必要的,但小姑娘多年在维斯敦,也许只是小题大了,索罗笑了笑,安抚她,
这是自然。
又或者,更可怕的事情早已经经历过了,从那以后所有的事情,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解脱。
短暂的沉默让不好的预感在空气里滋生,提拉似乎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声音,却仍旧有些僵,抱歉殿下,每天驻扎的地方是已经安排定好的,他努力让嘴角的幅度大一些,尽殿下不一定注意的到,如果不能按时抵达,恐怕陛下会怪罪。
并不是戛然而止的,而是循序渐进地,像一种被安排好的,有规律的收敛,等殿下觉得周遭太安静了,伸手挑开了车窗帘,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言混杂在一起,在路边,在溪旁,在黑夜即将笼罩的,旅人自己的行军路。
她不是外来者,她只是旅人。
不再想和他浪费时间,希雅向外探了探子,对车夫大喝一声,
开!提拉憋了一天的恶气终于有了出口,一脚踢开黑色发的士兵,另一个士兵试探地看向他,提拉不耐烦的点,示意他赶快离开。
要准备战斗了,索罗队长。她的声音冷静地异常,也许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也是全新的,不知怎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