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摇摇:绑架这个词不好,我们都认为只是一出不太恰当的游戏,当然卷入一些不该卷入的人。
何夕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颤抖,如果她可以,她很想冷笑着反驳,可是她还没那么坚强,唯一能的只是让自己的表现不至于太狼狈。她站起来,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平稳:我今天见您的主要目的是告诉您我不卖,不会卖给任何人。
赵总忍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愉悦:何小姐,如果我是您,我会想为什么一个不算热门的漫画现在受这么多公司追捧。
何夕眼睛看向窗外,不说话。
赵总转了转手里的笔:何小姐,我去年说过,您和您丈夫这样的人很少,为了世俗意义上低廉的理想与感情,一个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名利,一个放弃了不可估量的前途。某种意义上我钦佩你们,所以我去年说的那个约定依然有效。
何夕的手成拳,她看向赵总,眼底的情绪明晰:你们都喜欢这样子讲话吗?
赵总笑着点:是的,就是你们爱说的虚伪。
听到这句话后,何夕想到在某个地方看到的话:真不愧是吃人肉长大的,什么都那么优雅。她实在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了:请问你们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人吗?
赵总又转了转手里的笔: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坐在这里,而你们不能。
何夕恍惚了一下,她又蓦地笑了:我为什么会妄想问你这种问题。您那个约定如果作数,请给我张机票吧。
卫十觞晚上回家的时候,何夕正在收拾衣服。他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也该把衣服收起来,要换季了。何夕勉强笑了笑:不是,我要出门了,我想到其他地方转转。卫十觞嗯了一声,打开衣柜:那我和你一起去。何夕拉住他的手:我想一个人去。卫十觞僵了一下:小夕,我们可以一起走。何夕一边叠衣服一边笑着说:唔,我把你造的像我的孤独一样大,整个世界好让我们躲藏。她停了一下,接着说:可是不行啊,你得留下来照顾爸爸妈妈。我是不是很自私,把爸爸妈妈都留给你了。卫十觞忍着就要落下来的眼泪:小夕,你留下来,我可以
我不可以。何夕站直,直视着卫十觞的眼睛:我的骄傲不允许,我的爱情也不允许。她缓了一口气: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好。
就当我很快就要回来了,好吗?
好。
自此不复相见。
赵芒知何夕被找到的消息时,颇有点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遗憾的心情。他半年前给了她一张去敦的飞机票,没想到半年时间她辗转到了圣但尼,听说在一家便利店打工,最令人震惊的大概还是被发现时已经有了八个月的孕。他想秦琅看到何夕时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也的确是这样。何夕已经被人请回了她的住所,是一个非常狭窄的小卧室,收拾的还算整洁。桌上放着几束干掉的花。秦琅进来的时候她正平静的画着画。他进门的声音也只是让她笔尖稍微停顿了一下而已。秦琅一进来视线就落在她肚子上,八个月,肚子已经很明显了。
他克制住上前掐死她的冲动:你胆子很大。
何夕放下手里的笔,冷漠的看向他:如果不是这个孩子,你以为你能找到我吗?
秦琅走到她面前,语气尽量压制的平淡:我可以杀了你们。
何夕无所谓的笑了一声:你可以啊。毕竟她是曾经从五楼下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