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没有要继续工作的意思，桑卓去卫生间收拾的一小会儿功夫，他就已经把泥料和工都收了起来。

        与之同时的，还有温热的指腹抚摸上她脸颊的感。

        桑卓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往一个纸盒子里装烧好的花瓶。

        怎么了，嘤嘤？他刚刚应该已经把手洗干净了吧。

        沈时雨：唔。

        老太太很得意地说，这是因为他的心和脑都很安静。

        不过总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所以

        她走过去，瞄了一眼，花瓶是玉一样的白瓷，透着清亮的光，线条畅似水，除此之外倒是删繁就简，没有什么别的装饰，她向来不太懂这些，只知好看罢了。

        桑卓眼了一下，深了一口气：沈时雨，你是不是把泥糊我脸上了。

        外婆的朋友。沈时雨也合答。

        桑卓听完之后帮她翻译了一下，意思就是他人呆。

        沈时雨把花瓶打包好了，一侧，才发现桑卓在一直盯着他的手看。

        不用想她都知老太太一准又是在跟朋友炫耀外孙了。

        可是在要动手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又会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安静，沉稳，有条不紊，就像是魔法一样，那些材料和工到了他手底下就像是有了生命，会乖乖听他的话，就连幼儿园的时候，要在鞋盒里面用卡纸纸老鼠的手工课作业，他都能得比其他所有小朋友都要栩栩如生。

姐家的时候，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胡诌了一句和阿时还有约就朝沈时雨家落荒而逃。

        可以。他说。

        再抬眸看他的时候，眼神莫名有点馋，一副压抑不住心里往外冒坏水的样子。

        说来也很神奇，沈时雨从小就是不爱说话还慢吞吞的子，学东西也是，慢得要命，就比如当初他们几个一起学骑自行车的时候，陆闻之第一个学会，然后信誓旦旦地说要教会阿时结果最后被沈时雨的不开窍气到在场的地上打。

        ？

        男生的眼神柔到像是午后的阳光都化在他的眼睛里了一样，看得她怔了怔。

        然后。

        他肤很白，隐约能看见肤下青色的血，清晰分明的骨节上，又透着淡淡的粉。每手指都修长而笔直，而因为常年都要陶艺的缘故，指甲总是被修剪得干净而整齐，不是从哪个角度，都能一眼看见柔的指腹。

        然而桑卓却突然了一下。

        不料，她说完之后，男生的眼睛就蓦地睁开了，阳光下，琥珀一样的眼睛安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眉眼一弯。

        不过与那支花瓶比起来都不遑多让的，是男生的手。

        我就想来找你玩，不行吗？她试图应付过去。

        原本只是轻轻抚过的指腹，突然又在她脸上蹭了蹭。

        对不起。

        然后被老太太用拐杖追杀了三条街。

        这又是给谁的？她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