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算不得什么错。

        树干约莫五人才能合抱的细，长的树须垂到地上，上面结着无数跟红绸，因万妖之域无风，死气沉沉的低垂着。

        吴雨潞没看见任何生机，想来那些野果应该是许无咎从别的地方带回来的。她想了想，有点好奇这里的妖怪们，包括许无咎，是完全不需要进食的吗。

        地参佝偻着背，从篝火中抽出一炭，在地上吭哧吭哧比画万妖之域的地形。

        她淡淡答：但他不是金刚不坏之，受伤了也会痛。

        她进右手的无名指，在月光下欣赏片刻，满意地收起来，如法炮制出另一个。

        她本就是柔黏人的子，勾着他的手一直陪到口不算，还要贴上去抱一抱：许无咎，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地参陪着她在寸寸皲裂的土地上缓慢前行。

        吴雨潞叫住他：又是去无量山吗？

        你的导游。

        吴雨潞和地参一本正经地坐在篝火边讨论行程。

        许无咎冷冷的注视二人片刻，转出门。

        吴雨潞盯着被抓着须须，抖啊抖啊的地参，克制住自己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前辈您好，麻烦您啦。

        她边说着，边灵巧地解下一缎红绸，撕成细细的条状。又折下一枯萎的藤须，将二者在手间绕了一圈又一圈，缠成一个红黄相间的草戒。

深一把出了地参。

        地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天有常，仙妖人三界殊途。逆天而行，是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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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雨潞缩了缩肩，面歉意：对不起，老前辈，我无意冒犯。

        吴雨潞在心中哦了一声，原来许无咎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地参：？

        吴雨潞连连点：镜湖我去过了，还美的。

        许无咎阴测测的开口：你在此修行了也有万年了吧。

        他自称窥破天机，预言千年后三界皆可自由相恋通婚，并据此擅改了姻缘簿。

        地参缓慢的摇了摇：万妖之域怨气冲天，每寸黑土皆浸满妖怪尸骨腐化后的尸水和血，毒甚烈，只有镜湖无无由存在，干干净净，确实担得起一个美字。

        前两团柔抵在他坚的膛，他半垂下眼睫，两人呼交缠，听他淡淡答了句嗯。

        她刚想问问地参，突然被一颗巨大的枯树引住了视线。

        地参兢兢业业地介绍：哦，这是万妖之域另一知名景点，姻缘树。上一任月老犯了天条，死魂消，永不入轮回，向其祈愿的姻缘树便被视为不祥，贬到了这里。

        地参苍老的手顿了顿，诧异地抬看了她一眼，有点复杂：老朽虽在此修行了万年，倒第一次听说镜湖美。

        暗夜中无数双妖眼默默注视着两人，还有隐约吞咽口水的声音，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地参小心翼翼地确认许无咎确实已经离开了之后，认真：你可知他乃大凶之妖，这三界之内，只有他大开杀戒的份，却没有能杀他的。

        吴雨潞目光柔和地目送他离开，回见地参似是觉得她荒唐至极，仿若见鬼似的盯着自己，不由噗哧一笑。

        半人高的黑胖人参，在许无咎意味不明的注视之下，因为惊恐，上的须须不停的抖啊抖啊。

        许无咎把地参提回了，往吴雨潞面前一推。

        吴雨潞摸了摸苍老的树干，有点被死魂消，永不入轮回这句话震撼到，神情复杂：他犯了什么错？

        吴雨潞笑了笑，不与他争辩，只避重就轻：说起来，还真想一睹仙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