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低下去,声音飘忽不定,我来这里之前刚刚和她吵了一架,可走得匆忙,再加上这些天很忙没太多时间理感情的事,现在还在冷战中。我本打算这次结束就回去好好和她赔礼歉,向她求婚的。可现在,我不知还能不能有这个机会了。
我问他:这是什么曲子?
我不知自己是不是他说的那种人,可在此情此景之下,我也忍不住产生了如果当初这样的念,并且益发不可收拾。
是我让她抱着稀薄而寂寥的爱意度过了一整个漫长的夏天。她所有的自卑、难过、犹疑与不安我都感同受。
最后一分,是不可为人,也不可对己言明的私。
假如我当初告诉她我应该告诉她的。
最一开始时,是因为不甘和失望。可是到了后来,我已释然,却再也不敢说了。或许是因为我潜意识里已经明白,尽她一直试图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假如我让她知了,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同我共赴深渊。
耳边,周亦鸣还在絮叨着:算了,你本就不是个冲动的人,又这么想得开,估计本不会让自己后悔吧?
至于剩下一分我隔着腔摸了摸自己跃动的心脏,忍不住唾弃自己的卑劣。
但愿吧对了师兄,假如我们今天真的你最大的遗憾,或者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是你的女朋友吧?从前周亦鸣提过不只一次,他第一次见到他现在的女朋友是在校民乐社的演奏会上。
九分是因为她值得,她值得这个世界上最纯粹而炽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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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对于一对平凡的爱人而言,凡事总是能分出对错,也总有一条对的路可走。
可事到如今,我却还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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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始哼一首听不出调的小曲,一遍又一遍,荒腔走板到近乎稽的程度,却让人笑不出声来。
哥哥上一章想说的话。
许多从前的事在我眼前飘过,可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那你想不想听更正常的版本?我用手机放给你听,反正没有信号,再多电量又有什么用。
其实是有的。
它们像浮云一样捉摸不定,我也不打算伸手去抓。
可于我们而言,是分不出来的。如果一定要分辨清楚,也只能两面都是错,就好比黑暗的底色之中无论如何都渲染不出一彩虹,一个白昼。
他短暂停下,回答我说:。
在某个不可追的夏天,从开始到结束,我都没有对她亲口承认过我有多喜欢她。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我轻拍他的肩膀。
我点点,他就从手机中调出一个视频给我看。视频的背景是学校礼堂。坐在中间的姑娘沉醉地演奏着二胡,曲调听起来和周亦鸣刚才哼的有些相像,又仿佛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很好听的名字。我轻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