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男人坐在自己旁边。年轻人不知去向,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还有男人后的四个保镖。
这个东西是你的?
男人低垂着眼睫,把玩着手中的牌子。象牙牌子散发着温的柔光,阴刻的秦字在光线均匀覆盖下清晰可见。
少年不言语,目光随着牌子的晃动一同闪烁。
那是秦雨沐给他的东西,大抵是自己昏睡的时候被他们拿走的。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猛地抬起手要去抢。
秦熠轻勾角,这小子对他来说只是小孩子,他下一步要什么都写在神色里。
瞥了眼离他最近的人,那人心领神会,拉上厚实的遮光窗帘,掏出遥控对准房上的投影按下去,空白的墙上赫然出现一幅画面。
女孩躺在洁白的床上酣睡,呼均匀,纤长的眼睫柔和地挂在眼下。薄薄的毯搭在腰间,她睡着了还不忘搂着肚子,像是怕里面的宝宝冻着。
沈云曜看得眼眶发红,他闭上眼睛动了动。
是她的。
他睁开眼,目光猩红。
有些无力地垂下,你到底要什么?既然认识这个东西还不让她走,不怕她爸来找你吗?
帮我去杀了现在秦家的当家人,我就放了她,怎么样?
男人看着画面里的女孩,语气云淡风轻,不像谈人命。
少年目光一滞,在瞬间仿佛化作实物,带着难以忽视的重量慢慢落在地板上。
秦家现在的当家人,不就是秦厉衡。他虽然和那个人气场不和,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那是雨沐的哥哥,怎么能去杀他。
而躲在另一边的男人从墙上的单面镜子里看到所有,也听到父亲的话。他浑僵直,英俊的五官拧到一起,冷毅的脸色越发寒凉。
秦雨沐怀着孩子,到底父亲的舍不得折腾女儿。
却舍得献出儿子。
别想。
少年拒绝的干脆果断。
别人也就算了,她的家人不行。要不然就算是他们两人都无恙,以后也再没脸面与她相,她亦不会原谅自己。这种结果还不如一对往生鸳鸯,自由自在好过受制于人。
男人低垂的眉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但几不可查,情绪慌乱的人更是忽略。
紧跟着他又说:不行?那你还能活着走吗?只是她哥哥,你不说,我不说,她又不会知。秦熠引诱他,黑色的眼瞳紧盯在他脸上,不放过任何一细微表情。
未几少年仰起斜眼看了看他后几人手中的枪。枪几乎是男人说话的瞬间便抬起来,黑的枪口正对着他。
他从小玩枪,手枪这种东西对于沈家一群野狼来说只是给小孩子玩的玩意儿。这种阵仗吓不到他,反而让他神色松弛些许。
老子不干对不起她的事,不像你,我了亏心事容易睡不着觉。
他已经想清楚,并不能接受余生有愧,的决定不会改。
少年年轻而张狂,肆意笑容旋在嘴角。从拒绝男人的那一刻起他又回沈云曜,天老大他老二。
他的语气并不客气,秦熠却不生气,反而有些欢喜。他凝神片刻,从自己后抽出沙鹰,下一秒,对上云曜的眉心。
少年目光平如镜,除了一直燃烧未曾停息的烈火之外未起任何波澜。
男人的食指慢慢搭上扳机,两人目光对视,他始终不说话,就连墙上那难以割舍的画面都没有再看一眼。
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