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辉之下，他看到“它”与皎月同色，清澈如水滴般的瞳孔。

那味于小不点的脖颈间最为烈，他循着香味看过去，却发现“它”的脖子上有一圈殷红的牙印，尤其是有两个被尖牙刺破的血窟窿，那幽香就是由此散发的。

        嗯？

        白狗依旧温顺地把低垂着，微微摇了摇。

        “它”被白狗叼着悬浮在半空，一睁眼刚好在睡意朦胧之中和他对视。

        这佛手柑的味奇异地镇定住了他之前一直暴走的神经，他闻到那个味，突然就觉得很饿。那种饥饿不仅来源于生理，还来源于神，他知这是他鬼族的嗜血本能被唤醒了，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种新奇的验。

        然后他听见一声清脆无比的：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挑了挑眉，就见白狗上前，张开嘴，牙齿咬住了小不点的后衣领——如果“它”上的破布算是衣服的话——把“它”叼了起来。

        ……

        两个血窟窿大概是他神志不清时咬的，到现在也只是将将止住血的样子，再深一些恐怕现在趴在自己上的就得是小不点的尸了。

        小家伙因为突如其来的失重，这下终于醒了，他看到“它”纤长的睫抖了抖，砸吧着嘴皱起小眉，似乎还在梦境中挣扎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汪？

        白狗静默地垂着，没有否认。

        眯起眼，自动进入备战状态，然而白犬只是安静地走到他面前，温顺地低下了，向他表达臣服。

        他对此见怪不怪，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又靠回之前支撑他的一个破旧柜子上，眉眼懒散下来。

        “它”似乎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神瞬间变得清亮，连眉也生龙活虎地扬起来。

        他警觉地回，看到从他后堆积成山的垃圾之后，缓缓走出了一只两米来高的巨大白犬。而它的后，在那些废弃垃圾的隙和阴影之中，他还感受到数十只和它相似的气息。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后传来一阵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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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的契主？”他垂眸看了眼还趴在他上酣睡的小家伙，问。

        他情不自禁地低，凑近小家伙脖子上的伤口，难以自抑地张开嘴，想要伸出尖把那刚凝结不久的血痂化……然后他就能再次尝到在他意识不清之时吃到口中的美味。他记得的，那是苦涩之后回甘，到最后宛如叶间甘的味，像是清晨的一抹阳，和在那血里一起入他的咙，将他脑子喧嚣的地狱净化，在他的心尖了一下。

        “你是从十二家出来的？”他说。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