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啊,怎么不进来?叶逢春站在餐厅门口,拿着块鸡翅,啃得嘴泛油光,好奇地插了句嘴。
她一开始也以为是叶梓来了,但是温庆华又去了好半天,而且听门口的动静好像不是叶梓,她闲得无聊就跑出来看热闹,正看见温庆华把一个眉清目秀的娃娃脸男孩堵在了门口,这张脸似乎还有点眼熟。
谁知这孩子接过了那条巾,突然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西红柿一样,然后居然用巾捂住了脸。
叶逢春有点想起来了,娃娃脸,球衣,是那天早上去捡球的那个小男孩。
叶梓透过没关紧的门的隙里,能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梁钟坐在中间,温庆华和叶逢春一左一右地坐在他旁边,围着他说话,她们脸上都带着笑,气氛温馨洽,就像一家人一样。
他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了温度计,递给了梁钟。
温庆华也放下了横着的手臂,把梁钟拽进屋,尴尬地解释说:逢春姐,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梁钟。这孩子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忘了带伞,你看淋了这一雨,我正训他呢。
大约是青春期的男生特别容易害羞,叶逢春想到了总是动不动就脸红的叶梓,虽然她打小就没有在异面前害羞过,但也能勉强理解一点他们的心理。
梁钟闻声抬看向她那边,看清她的脸之后,惊讶地张开了嘴,书包一不小心脱了手,砸在了地面上。
她那时候意志风发、潇洒自如的样子让他不可自地着了魔,但她刚刚毫无形象的啃鸡翅的样子也说不出的令他心动不已,他不觉得心目中的英雌人设崩塌,反而觉得她更加鲜活有趣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
哦。梁钟这会儿也不跟他了,乖乖地端起茶杯喝热水,小口小口地抿着,时不时用余光偷瞄着旁边的叶逢春,没什么味的白开水却让他尝出了一清甜的蜂蜜味。
叶梓握紧了伞柄。
梁钟回过神来,连忙推拒着:不不不,我没事,我没发烧爸,不用量。
他默默地扯下巾着上的水,不太敢抬眼看她,但仅仅是和她坐在同一片沙发上,他就慌乱地不知怎么放手脚合适,脸得快有三十八度了。
那又怎么样?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梁钟不耐烦地去推温庆华的胳膊。
叶逢春对梁钟这么大的孩子难得和气,大概是想到他妈妈是一个那么优秀有格局的人,所以对他格外有耐心些。
温庆华倒了杯热水过来,放在茶几上,看了看梁钟的脸,也有些担心:小钟小时候是很容易生病来着,要不先量量温吧。
梁钟的心从来没有得这么快过,砰,砰,砰,大力得好像要出口似的,快得让他快要不过气了,就算是跑一千米或者踢球赛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烈得完全无法掌控的心。
他知是为什么,但又死活不敢相信,这场景简直像梦一样,她居然就站在他对面,给他递巾,关心他会不会感冒,比那天早上看着亲切多了。
他缓缓收了伞,站回了雨里,越下越大的雨很快将他全的衣服浸透,冰冷的雨水冻得他忍不住发颤,但他咬紧牙关扛着,一点声音也不允许自己发出。
梁钟穿得不怎么厚,校服外套下面就是短袖的球衣,他抬着胳膊,上衣被拉起,出一小节平坦结实的腰腹,肤色比叶梓深一些,是均匀健康的浅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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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他干嘛,他也不是存心的,这雨说下就下谁知呢。叶逢春正好啃完了鸡翅,去旁边的洗手间里洗了洗手,顺手扯了块巾出来,走过去递给梁钟,别生你爸爸气,他是关心你,快吧,别感冒了。
主要是量温还要拉开衣服把温度计进腋下,她就坐在他旁边,他怎么好意思这种动作。
他和她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是血于水的亲人,其他人都该是无关紧要的外人。
不是这么快就发烧了吧。叶逢春看着梁钟的脸色觉得不对劲,手背贴到他额试了试,发现温度果然得惊人。
温庆华也不勉强他,只说:那你快喝两口热水,然后去楼上换衣服吧。
,再过两个月你就满十八岁了。温庆华明显底气不足地说,他是和梁钟妈妈有约定,但他那时候也是算好了的,等叶逢春出狱的时候,梁钟就差不多该成年了。
梁钟被她的手这么一碰,连水的动作都僵住了,大气都不敢一口,生怕被她发现了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