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坐压在下的小婢。
婢贱名,恐污主子耳。
说罢,小主子轻轻松松地从狭窄口钻出去了。
她受不了离这么近距离的打量,何况这位小主子还骑在她上呢。
*
主子主子您在哪儿,宴席要开始了,您快出来
哎呀,我要走了,他们来寻我来了。小主子往外看了看。
从假山出来的时候,她在地上捡到一只耳铛。
十五?
婢遵命,谢小姐好意。
太无趣了,你也太无趣了,天天被关着,我想骑大,我要去珲春园听戏,我想去安都城区的街上玩儿。
为什么叫十五呢?难不成还有十二十三十四?小主子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十五?你干脆叫小月亮好了。
有一瞬的晃神,但随即便被上小主子俯耳畔垂下的巧耳珰引了视线。
你胆敢忤逆本本小姐,你若是不答,本小姐上叫人来,把你拉下去打板子。蛮横无理的话出自她口,立刻变得俏可爱起来。
也许,这是唯一一次,有人问她的名字。
外面有仆焦急压低声音的呼唤。
听着人声脚步渐远,她坐在假山里才真正松了口气。
没,没什么。她收回视线,慌乱中一时竟忘了敬称。
耳尖早已悄然通红,只是垂眼低眉,任命吩咐的模样。
她挣扎了一下,理智告诉她该胡诌个桃红、柳翠之类的名儿,但不知为什么,她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自己在小刀里的代号,也就是她的名字。
这位小姐,您先起来,当心麻了。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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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将自己的名字与九天上那轮月联系在一起。十五只是上面分的代号罢了,按照赤门的惯例,此前小刀有无数的十五,或升至上一层的十五,或死在无人知的角落。
不过无论哪家小姐,这子也太,自由了些。
一想到那个名字,她不禁摸摸自己有些发的脸颊。
小主子着她的领子,凑近了看她,一副好奇的样子。
小月亮?阿月?娘亲最爱带筠儿十五赏月了,我也喜欢看月亮。
又是鬼使神差地,她将那枚破损的绿松石留下了。
你看什么呢。小主子不满地唤她,有人竟敢在她面前出神。
那我走啦,小月亮。
她是肮脏淤泥里爬出来的活死人,命都不是自己的,哪怕看一眼那轮皎月都觉得亵渎,遑论以此为名。
主子息怒,婢婢名叫十五。
终于从她上爬下来,她总算能畅通地口气。
等等,你等我走远了再出去,不然他们会责罚你的。小主子好心地嘱咐她。
正是刚才在那小姐耳畔晃的那只,镶嵌着小颗绿松石。轻轻一拨,原本切割细完整的宝石破裂开了。
当今城中各家贵族小姐都是养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大的宴请喜事的场合才有幸出来交际,因此关于这些闺阁女眷的信息甚少,她一时间也辨不出这是哪个府上的小姐。
随之感到不可思议。她竟然与一位贵族小姐在假山里罔顾尊卑地交谈,她甚至叫她小月亮。
她心中暗忖。
从小养在深,周围婢太监的名字也是登记造册的雅名儿,这外的名字还真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