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沉默着,沉默到李敬都以为这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云中观观主不会给出任何回答。
这观主是病了?怎么要的尽是大补之药?
到此为止,李琮的三位兄长,太子李珏客死异乡,二兄李瑛图穷匕见,三兄李环前途无量。
于是,妹兄之间的温情表象被彻底撕碎,晋王的手下有意无意地针对着李琮的势力,可李瑛在明面上还是对李琮关心备至,生怕她受了一丁点儿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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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深意,不足为外人也。
似玉非玉。
李环,不适合皇帝,当一个富贵闲人还算可以,要他皇帝,恐怕不出几年,昭阳打回来的江山,他又能给送回去。
再怎么好,那也不是他的孩子。
她的对手,还剩下谁呢?
司君垂下眼眸,答:我,有一个很棘手的病人。
昭阳,很好,是最像他的,也是最有出息的孩子。如果她不是女儿,李敬会毫不犹豫地立她为太子,想尽办法为她铺平通往皇位的路。
王喜儿如实禀报。
李瑛,还不错,有心计,也有本事。更重要的是,他也足够狠心,像他一样,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兄弟也下得去手。
们爱吵,还是爱打,都随他们去吧。喜儿,给本殿讲讲二兄那边的事。
他更在意的是昭阳。
李敬打了个哈哈,说:天子天子。寡人顺应天而已。
圣人,某只能给出一句判词。
太和十五年盛夏,中传来一旨意,立齐王李环为新任太子。
司君,他怎么样了?
不过,齐王骨子里是个纨绔子弟,即便敬皇帝有心扶持,也不必多费心。
王喜儿凑在她耳边说:君已经入。
把她当成心腹大患,这不是找错人了。
李敬那个老顽固,如果要再立太子,肯定会立李环的嘛。
尽心中早有决断,可李敬还是希望找一位大师来算一算。
司正犹豫片刻,报出一大长串的名贵药材名单来。
叛乱平定,盛世初兴。萦绕在敬皇帝心最重要的事,自然是继承人的问题。
关于李氏皇族的三个血脉,来自钟南山云中观的司君只给出了四个字。
原本春风得意的晋王遭了冷遇,郁卒不已,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圣人忽然对齐王和昭阳上起心来?
李敬的脸色却一下变了,慌张问:观主,难此事已天下尽知?
她的路,还有多远?
圣人属意谁呢?
似玉,非玉。
司君摇不语,摆足了世外高人的派。李敬不再追问,重重坐回到龙椅上,他勉强笑着,问:观主治好了寡人心疾,不知观主想要些什么封赏?
二兄还真是蠢。李琮嘲讽地说。
李敬只以为云中观观主又遇上了什么不治之症,叫内监领着他直接去内府挑选药材,内府有的想拿就拿,内府没有的,那就先欠着,等寻到了再给司君送过去。
可想而知,敬皇帝有多么开怀。
然而,那句没有说明属于谁的判词彻底结束了李敬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