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戒指一点点融解,化作一丝丝淡紫色的晶莹汁液。
冰冷的水和沸腾的熔炉甫一接触,便嗤地一声爆出一团水雾,瞬息间弥漫了整座房间。
众人皆冒出满身大汗,衣襟被浸湿。
另一人道:“仅仅只是剑胚,还得看能否经受住锤炼,我可不相信,就这样一块粗陋的剑胚,能打造出多好的剑器了。”
直至半响,王天阳怒气冲冲的声音在雾霭中响起:
不断响起。
铛!铛!铛!
“这些家伙,明显打算看笑话!”
再看苏奕,却神色平淡而专注,手握一柄铁钳,夹着一柄粗糙的剑胚,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火花四溅,震响不绝。
黄乾峻和那些铸剑师傅们也神色各异。
有人笑呵呵的,故意煽风拱火。
他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那火花四溅中,每一次锤击都有着一种玄妙难言的韵律,而在这不断锤打下,原本粗糙不堪的剑胚,则悄然收缩、凝实、变化着……
这些炼器师傅脑海中齐齐浮现同一
有不屑、有愤怒,有质问。
渐渐地,所有人都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王天阳脸色越来越难看,鼻端吭哧吭哧直出气,气得快秃掉的脑壳直冒白烟,隐隐作痛。
打铁声此起彼伏,满室回荡,一蓬蓬火星如烟花似的在巨锤下绽开,煞是美丽。
众人视野变得模糊,都下意识地退避远远的,唯恐被那灼热无比的水雾碰触到。
很快,房间内的热浪和水雾皆渐渐褪去。
就见苏奕将剑胚搁在敦厚的铁台上,右手握着一柄巨锤,敲打而下。
“淬火炼剑之道,焉有把玄冰净水往熔炉里倒灌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狗屁不通的铸剑方法!”
黄乾峻心中冷笑,他没吭声,到最后还不知道谁笑话谁呢。
这时候,王天阳的目光也紧紧盯在了苏奕的动作上,等待着苏奕出丑……
“难道这小子真的掌握着一种独门炼剑秘技不成?”
苏奕毫不犹豫将准备好的五斤玄冰净水倾倒进熔炉。
剑胚通体黝黑,隐隐泛着一丝紫色光泽,除此,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位炼器师傅讶然道。
他们常年炼剑,也没见过谁像苏奕这么干的,完全就是瞎鸡儿乱来!
铛!
“这是什么手法,只听声音竟有一种独特的韵律,如若呼吸般,再看那剑胚,也在锤击中一明一灭,遥相呼应。”
其他人神色也有些惊疑,他们也清楚感受到这种情况。
那些炼器师傅也都很无语。
便在此时,苏奕拿出了紫纹赤金戒指,丢进熔炉内。
距离最近的王天阳那秃顶脑门上,汗流如河,不断淌下,黝黑的脸颊红彤彤的。
直至半个时辰后,熔炉火浪翻滚,满屋热流直似沸腾,让人直似置身在熔浆火山之地。
就见王天阳眉毛胡子像被烧掉了般,原本就稀疏的头发全没了,整颗脑袋光秃秃的,像个烧红的卤蛋。
众人耳膜一阵嗡鸣,不禁露出异色,这小子的力气蛮大的,一柄百斤巨锤,搁在他手中却竟轻若羽毛,如臂使指。
轰!
“这剑胚看起来倒也不错……”
人们的视野恢复清晰。
火舌席卷,绽出耀眼的光。
没多久,一位炼器师傅禁不住道。
“一柄剑器,质地、锋芒皆不能缺,这位小友既然是砸场子的,应该能炼制出一把好剑!”
他这样的铸剑大师都快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