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循善诱,直至将母亲劝留在Z市才挂断电话。
书文很反感此类交际,可她的职位特殊,单位又常常需要和众多企业谈合作,下班后的应酬,是无奈却必要之举。
秦书文偷瞄一眼饭桌主宾位正被领导敬酒的男人,侧拢了拢发丝,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制内待了两年多,她接过很多类似酒局。
虽是第一天到单位报到,可有‘重要应酬’,她无法推脱,只能和同事乘坐其中一位的车辆到了市中心的五星级饭店。
聊到感兴趣的事,角微扬,好不容易、在这个与某位不该见到的人相遇的场合,难得放松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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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天到A市,花了半天时间租下一套单公寓,今天于单位正式报到,下班前被同事告知晚上有重要应酬不得不参与。
起码,他不再冷着一张脸,和桌上的主陪、副陪,在推杯换盏间,俊逸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
还好,她在大学四年兼职期间有刻意锻炼过酒量,虽然依旧量浅,但起码不至于一两杯就上,酒醉后也只是晕倒,不再像第一次那样会先耍酒疯。
于是除了其钰和领导边的几个人之外,众人聊天、饮酒、吃饭,在不打扰领导与重要客人应酬的前提下,各各的。
她只能夹点前的菜、就大米饭吞下肚,和旁边的女同事低声熟络。
与同事和领导、与领导和其他单位、与领导同事和谈合作的公司,数不胜数。
其钰。
秦书文听出她的疑虑,微微弯起嘴角,“放心吧,妈,早就过去了。况且,A市那么大,天下哪来这么巧的事。”
而被白天在单位未面的领导邀请落座的家伙,是秦书文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再遇见的其中一个男人。
桌上大概十来个人,桌子中间还有植物造景桌花遮挡,因此领导也没对普通下属介绍其钰,只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以玩得开心为主。
九年岁月令他成熟不少,褪去高一时脸上的白与不算明显的稚气,如今26岁的他,似乎事业有成,整个人也比之前圆、柔和许多。
“可是…”,秦香嫆有些迟疑,但不愿提及九年前让两人离开A市的缘由,只沉不语。
书文紧手机,沉默了一阵,忍不住开口劝,“妈…要不,你还是待在Z市吧……我已经是个自己能决断事物的成熟的大人,你有这么多朋友在这,到那连工作环境也得重新熟悉,太累人了。”
或许也有一层原因,是没有需要她耍酒疯的人选。
但谁能想到,天下就是有如此多的巧合。
书文见这饭局与自己、包括一旁同事都没什么关系,也不知为什么要叫上她们,可仍不便提前离场。
拾行李,你先过去,我得问问上司同不同意岗位调动,如果同意,过一阵我和房东商量好退租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