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美人认真地解释:“因为我们跟安老师在一起后,都会变成很坏的样子。”
贝小声笑:“那是因为你本就坏好不好?打人还能打出高来,我以前可没发现。”
喻美人诡异地看着贝:“就是安老师把我们心中的恶魔释放出来的。”
贝吐吐小:“不说了,恶魔出来了。”
浴室缓缓走出两人,准确说只走出安逢先一个人,他怀里抱着已酣然入睡的夏沫沫,她实在太累了。
第三节课才开始,贝就垂着脑袋走进安逢先的办公室:“明天要带一张毯子来才行。”
说完便倒在沙发上,不用三秒钟,她就进入梦乡,甜美的面容,可爱的睡姿都惹人怜爱,闹了一晚上,三名美少女都没有好好休息,喻美人与夏沫沫尚且能打起神,贝就显得差强人意,一副无打采的样子,安逢先早就预料她会来睡觉,所以早早准备好了一张柔的丝绒被,把丝绒被盖在贝上,安逢先有一种温的感觉。
悄悄关上办公室的门,安逢先向学校的鱼塘走去。正好是上课时间,本来就禁止学生靠近的鱼塘很安静,除了不知名的野鸭和飞鸟,似乎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难安逢先又想抽一薛提神?
柳荫飞絮,和风拂颊。
鱼塘边,安逢先看到了一条健硕的背影,这是一年老者的背影,背影转过面对安逢先时,安逢先没有半点表情,但内心波澜起伏,他眼前这名老者与自己有八分相似。
记忆被唤醒,一些难忘的过去又浮现在眼前。
二十年前的腊月,北风怒号,寒冷的空气从西伯利亚席卷而来,把瘦小的安逢先冻得直骂娘,虽然他的母亲又漂亮又温柔,但安逢先还是忍不住骂,他就像一个没人的野孩子。父母都工作,没时间照顾安逢先,也不需要照顾他,因为只有安逢先去欺负别人,没有人敢欺负他,年纪小小,安逢先就好勇斗狠,俨然成了临近几条街的小老大,九岁以下的都被他打过,九岁以上的孩子也有不少人惧怕他,那一年,安逢先刚好九岁。
直到有一天,终于出了大祸。
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被九岁的安逢先用砖打破了鼻子,敲掉了两颗牙齿。小孩的父母愤怒地找上门来,安逢先的父亲好说歹求,还是赔了二千元,那个年代,二千元不是一笔钱,而是一笔大财富。
夜里,父亲很无奈:“让他去北湾吧,反正他的在北湾。”
母亲叹气:“邓子恢联系不上。”
父亲问:“你不是有他的地址吗?”
安逢先朦胧中只听到父母的这些对话,天一亮,他就被父母带上了火车,兴奋的安逢先没有伤心,也不知父母是否伤心,他只知可以坐火车了。经过两天两夜的颠簸,安逢先来到了北湾。
一只野鸭飞来,惊醒了回忆中的安逢先,他忍住内心的激动,淡淡地问:“你是邓子恢?”
“是的,不过,现在我叫安伯川,你妈妈可好?”
这名老者与安逢先有八分相似。
“我二十年没有见过她,她好不好我不比你清楚。”
安逢先淡淡地回答,他知,眼前这个老人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
安伯川叹息:“你恨我?”
安逢先冷笑:“我都快三十了,恨了前三十年,如果再恨后三十年,那我何必来到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