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生日快乐？这真是个陌生的词汇。何之远甚至需要一定时间从她锈住的大脑中搜索一翻，才能确定今天的确是她的生日。

        “你……”她的声音哽咽着，“是因为我生日吗？”

        可是楚鸢不会提前知dao她要dao歉，尽guan如此还是回来了吗？

        “当然。”楚鸢这样回到，她让何之远坐下，然后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搭在椅背，像刚才何之远的动作一样，只是两人位置互换。楚鸢把人圈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怎么会真的跟你生气。”

        她说。

        “就算你冲我喊冲我嚷冲我发脾气，就算你口是心非，不知好歹，恼羞成怒，愚蠢地迁怒于我，就算你烦人、讨厌，一无是chu1，但是能怎么办呢，我总不会真的不guan你。”

        “我当然会回来看你。”她在何之远没法反应过来这是贬低还是告白的时间内继续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何之远也的确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顺着楚鸢的话，只听到了最后一句，呆呆地跟着重复：“礼物？”

        “是啊。”楚鸢带她来到衣帽间，从靠近门的柜子里推出衣架。

        礼物是一件定制的西装，楚鸢说你长大了，总得需要件正式场合穿得上的衣服。

        “正装也是有设计的，很能打扮人。”楚鸢摸了摸料子，很仔细地把衣服拿起来，帮何之远穿上后打量了一翻，接着笑出声来。何之远tou发很乱，眼睛红红的还挂着泪痕，两条眉mao委屈地趴在眼睛上面，pei着轻熟风的小西装，看着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你这样不行啊。”她又帮何之远把衣服脱下来，拉着她到卫生间。

        水龙tou打开，liu水声在明黄色的灯光下构成了恰到好chu1的白噪音，何之远觉得眼睛yangyang的，就像入睡前困顿的感觉。她看着楚鸢把mao巾浸入热水中，拧干，然后让她低下tou，把她的眼泪ca干净。

        水龙tou已经关上了，最后一滴水在出水口挂了半晌，连接chu1被拉得很长，最终还是落进了洗手池，激起一圈圈波纹。这水滴实在是太小了，不会发出什么动静，但何之远还是觉得自己恍惚间听到了水滴落下时“嘀嗒”的声响。

        她忽然又变得矫情起来，眼泪被ca干，立ma又想哭。

        何之远低下tou，把脸埋在楚鸢的颈窝。nong1烈的香水味像一种标志，很好地抚平了躁动的情绪。

        楚鸢的笑声随着pi肤接chu2的地方传到脑子里。“你又撒jiao了。”她说。

        笑好像是一种默许，何之远圈住了她的腰。楚鸢没说什么，就着这个有点别扭的姿势，给何之远的tou发梳好。

        一颗心安定下来，血ye不再到chu1乱窜，神经也不再高频反应，失去了高昂情绪后shenti的疲惫浸透了她。何之远昏沉沉的，ti温维持在一个并不健康的水平。

        她贴着楚鸢的脖子，不知dao对方有没有发现。

        楚鸢没有提起这回事，她把何之远的tou发扎起来，想了想，又把tou发放下，用梳子顺直。“以前，你的tou发只有这么长。”她又说起了这件事，说罢摇了摇tou，不知dao自己为何突然说这个。

        放下梳子，她拿着热mao巾给何之远ca手，接着发现了她伤痕累累的手背。

        何之远觉得楚鸢看到疤痕的刹那明明是兴奋的，这是为她留下的疤不是吗，她以为楚鸢喜欢的就是这个。把她bi1到崩溃，以此来ti现她死心塌地的喜欢，何之远以为楚鸢会喜欢这个伤口。她一直期待着楚鸢发现，并且期待着随之而来的嘉赏。

        结果楚鸢没有说出一句赞赏的话，她的手在疤痕上抚过，良久后：“还疼吗？”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人是很擅长忘记疼痛的动物，就像她早已忘记手腕扭伤时的痛苦一样，褐色的疤痕下生长着新的血肉，被抚摸过的地方只剩下难言的yang。

        “你不喜欢吗？”

        何之远问了一句，声音很小。

        “嗯？”

        楚鸢显然没有听清，她拿出那件西装再次为何之远穿上。这次她将扣子系好，把褶皱抚平，最后提了提肩角。楚鸢从shen后搂着何之远，两人一起看向镜子。

        “多合适。”

        大小、长短皆是严丝合feng，就如同何之远真的去过工作室，让裁feng比着shen形量过数据一样。

        “你哪件衣服不是我买的。”楚鸢很满意，她撩开何之远颈后的tou发，嗅闻气味似的低下tou，轻轻吻着。她说就算是别人家的家长和老妈子也没这么清楚孩子shen型的。

        何之远望着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看上去有些陌生。西装垫肩，修饰着shenti的线条，让她看上去比往常穿着睡衣的模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