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伸出手,示意她靠近,虞绯站在三尺开外,冷声:“我说你这几天在房里琢磨什么,原来是自找死,方便我‘豪掷千金小倌馆,当街调戏良家男’。”
皇后见景苍此番,不禁想起陈年旧事。
皇后出门,见虞绯在殿外候着。小丫比前几日清减不少,巴掌大的脸尖得怜人,腰盈手可握,仿佛一株风过折的细竹。
她真不是多想,刚才在外面听到殿内人说“太子吐血”之类的话,她猜测景苍肯定使了什么手段,迫皇后圣上答应他退婚娶她。联系他愈下的伤势和闭门的缘由,极有可能是苦肉计。
“或许她在皇家眼里,除了美貌,一无是。但我跟她在一起,就觉得开心,想到以后和她共度生子,我觉得比将来继承皇位还要志得意满。”
皇后叹息,嘱咐虞绯:“好生照顾太子,也要保重。”
景苍遽然警醒,生怕皇后如上回所言那般要死虞绯。他掀起衾被,下地“扑通”跪在皇后面前,“母后,是我执意要娶虞绯。”
景苍见她过来,挥手摒退众人。
苦己心志,以求父母宽宥。”
虞绯问:“殿下现在如何?”
许是急火攻心,那口腥血仍旧吐了出来,他觉得渐虚,口却舒适不少。
景苍默然。
他深深地叩了一个响,“求父皇母后成全。”
看来景苍拖延病疾,她的日子也不甚好过。
为首太医:“只是病况稍厉,心调治几日,应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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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此举,的确在威父母。
“我生来即是太子,按照您和父皇的希冀循规蹈矩地过了二十年,这一回,我想任一次,娶我喜欢的女子。自古帝王多孤寡,储君亦是,我想留她在里陪着我……”
皇后听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言辞,嗤笑:“我不答应你娶虞绯,你就叫我和你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吗?”
彼时她和皇帝也以为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朝堂闱迫得他们日渐离心,她一时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麒麟,你既出此言,往后莫要负她。”
皇后扫了眼窗外,质问:“虞绯坚持要的太子妃之位?”
她大步踏入殿内,只见景苍床前跪了一排太医,为首的苦口劝:“殿下后背伤势未愈,内余毒未清,日后再不能拒医停药了,不然伤及本、落下隐疾,臣等万死难辞其咎。”
虞绯见皇后莅临东,她不好再窝在寝房,于是到景苍殿外守着,没想到皇后乍出一句托付关心的话,好似把她当作……儿媳一样。
皇后慌忙失措地命人找御医,她要扶他去榻上,景苍不肯,拭了拭嘴角的血渍,轻声:“母后,我都可以为了虞绯去死,还有什么是不能给她的,我只怕她不说、不要,执拗地要走。”
景苍欣然:“谢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