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他才又一次勉强地开口了,连声音都透着痛苦,似乎在我的背上无声地哭泣:“对不起……”
“你说。”
不!不要!泪水再一次盈满了我的双眼。
我一惊,泪水再次涌出了眼眶。
“因为他不是有缘人,所以就有理由见死不救?!”
“离壬山天星门,自持匡扶世人、济世救民,到来却不肯医治一个送到门口的伤者吗?”
我打断了他:“所以就要杀了我吗?!真是个变态!”
我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发出这种近乎凄厉的笑声,我笑得如同一个疯子,浑都在发颤。
他听完这话就沉默了,一时山中陷入了恐怖的沉寂中。
次笑了,蹭了蹭我的脖子:“好……凶也好……我都喜欢……”
“……”
“李晚镜。”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安静,我简直发麻:“你说句话……别不说话……”
猫鹰:“这或许就是年轻人的可贵之,如果人们所的一切决定都被放在价值的天平上衡量,该多么无趣。”
他靠在我的背上,倚着我的肩,沾满了鲜血的长发从我肩上垂下来,我为月神祭换上的新衣服已经沾满了他的血,血迹成了暗红色。
我想回再看看他,可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什么也看不清。
他一红衣,即使沾了血也看不出什么,他就像一个玩累的孩子,安静地趴在我上睡着了。
他有些激动:“我、我很害怕……我好怕你……我怕你不要我,怕你……连看都看不看我……”
我想起天星门的门规,忽然感觉非常好笑,猝然大笑起来。
“我就要死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可是……”猫鹰:“如果无视眼前鲜活的生命,再怎么普爱众生,也只是一个虚无的谎言啊。”
死一般的沉寂。
(二百四十)
突然,像是静止的时间开始了动,周遭的一切迅速变化:缠在我上的植物收了回去,赤练蛇爬回巢,猫鹰、树叶、矮草,全向后退步。我的脚下,蔓延出了一条通往山的林间小。
我以为他还能再反驳几句,可他没有再说话,那紧握着我胳膊的手松了下去。
我突然想起,天星门不是会实现每一个上山者的愿望吗?如果被救活并不是我的愿望,我是否还能再许愿?
我想要他活着!我想要每个人都好好活着!我不想这样!
我突然感到无比的绝望,从我出生到死去,再到我几度死去,我从没有这么绝望过。
我后的渐渐凉了,血慢慢地凝固,不再了,呼也消失了。
我发出的质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过了很久、很久,一切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我看着四周几乎要蒙蔽掉人双眼的障碍,再也无法忍受了。
“可她还不知生命里真正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当那一天来临时,她会后悔的。”
我回过神,扬高了声音对着这座不通人的山呐喊:“离壬山!如果你还能实现我的愿望,这就是我的愿望!不要再阻拦我,把让开!!!”
“然后吃掉我……”他颤抖着抓紧了我的胳膊,连声音都在发颤:“……我不想被埋在土里……不想一个人化成腐尸……太孤独了……”
然后是沉寂、沉寂。
“我死后……请不要把我埋葬,请把我的骨,成珠子,在上……”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情蜜意!你要是真喜欢我,干嘛还要杀我?!”
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又一次因我而死!
我惊呆了,低在肩上蹭掉了眼泪,背着他往山上赶去。
我明显感觉后的人失去了一切力气,彻底变成了一尸。
“这是一生仅有一次的许愿。”赤练蛇盯着我的背影,:“就这样浪费掉吗?”
我没有回答,它在我背后:“为了一个男人,浪费掉如此宝贵的机会,何等愚蠢啊!”
“如果你们不能公正地对待每个受苦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救助世上每一个受苦的人,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存在?!”
我不说话,他再度用力抓紧了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哀求:“答应我……”
“哈哈哈哈哈哈!”
“让开!你们这些冷血的东西,我要救人,你们没看到他要死了吗?!”
尖锐的声音在山中久久地回。
“?!!你说什么?!”
“还有……不要娶别人……”
我也不知自己在跟谁说话,这些植物?这些动物?这座不通人的山?还是那些住在云端高高在上的仙人?
没有人回答我,植物依旧缠着我,赤练蛇依旧盯着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阻拦我。
“不。”我:“首先,我反对动物饰品!其次,我反对同类相食!最后!你如果对我的婚嫁情况有异议,就活下来反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