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得三日,乐辰一直昏迷不醒,宝儿衣不解带地伺奉在他床前。乐辰的状况反复无常,时而若有起色,时而又急转直下,聂惊鸿不时过来探望,却也仍是束手无策。到得第四日上,天光微朦,曙色初lou,一线阳光透过门feng照在乐辰脸上,乐辰shen上的隐约黑气悄然褪尽,脸色复得红run,眼睑gun动,睁开眼来。
此时宝儿尚伏在桌前打盹,鬓发微乱,容色略显憔悴,乐辰缓缓坐起shen来,见状心中感动,暗忖dao:“宝儿师妹真乃重情重义之人,我伤发昏迷,定是她不眠不休地照顾我,如此恩情,叫我怎生报答?”
乐辰想到此chu1,心中忐忑不已,侧tou再看宝儿,只见她眉若染黛,长睫如生,腮边一抹微红,益发显得jiao艳可人,不可方物。乐辰见状心中一动,忙转开了眼去,望着纱帐一角,心脏扑通扑通地tiao个不停。过得少时,他心情渐渐平复,见宝儿衣裳单薄,难禁微凉轻寒,忙取了被褥,轻轻盖在宝儿shen上,自己蹑手蹑足地来到门前,正待开门出去,忽听得“嘤咛”一声哼鸣,却是宝儿醒来了。
宝儿睁开朦胧双眼,见了乐辰,大感愕然,伸手使劲rou了rou眼睛,又回tou望了望床榻,方自喜dao:“师兄,你醒来了?你觉得怎样了?”
乐辰dao:“师妹,多谢你连日来关怀照顾,我已然无恙了。”
宝儿dao:“当真……当真是好了幺?你的伤势好不厉害,险死还生,就这幺……就这幺突然好了?”
乐辰闻言深xi了口长气,liu转全shen,但觉经脉顺畅,血气充盈,心中也不禁暗暗纳罕,忖dao:“此事当真是奇怪,北都鬼王的玄阴恶煞那般猛恶,我只dao这番必无幸理,但却为何忽然间霍然而愈?难dao是聂师兄帮我驱除了恶煞?”
宝儿见他垂首不应,唯恐他伤患又发,连声唤dao:“师兄,师兄……”
乐辰忙dao:“师妹,我没事,当真是好了,不必担心。我只是心中不解,这伤势忽来忽去,似乎是有些古怪,莫非是我昏迷之际,聂师兄为我疗愈的?”
宝儿闻言目中透出迷惑之色,摇toudao:“我也不知dao,不过聂师兄昨日还说你的伤势严重,他无计可施,只能用真力延缓你伤发,要等gong主回来诊治呢。”
乐辰听了这话,心中益加疑惑,沉yin了一阵,dao:“无论如何,聂师兄倾尽全力为我疗伤,我自当铭记此恩,当面拜谢。”说着拉开了房门,向外去了。
宝儿见状忙唤dao:“师兄,等等我,我与你同去。”
二人相携出来,忽闻钟磬鸣响,原来却是到了昆仑早课之时。宝儿dao:“这个时分,聂师兄应该在大殿上主持早课,咱们到那里去寻他吧。”
乐辰点tou应了,二人来到万神gong正殿,聂惊鸿果然在此,乐辰正待上前致谢,shen边忽一阵轻风飒然而过,一dao白影若飞絮飘花,悠然而来,无声无息地落在殿前。
众人凝眸望去,只见来人仿若雪中之莲,清冷高洁,丰神绝世,正是万神gong主郦天音。众弟子见状慌忙拜见,宝儿更是喜不自胜,抢上前去,dao:“gong主,你回来了。”一面说一面回tou张望,接dao:“云海呢?他在哪儿?”
郦天音闻言幽然一叹,默默不语。宝儿见状心中一沉,惶然dao:“难dao……难dao云海他……他死了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