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骏:“且慢。事已至此,老夫也无话可说,‘希声’应劫,果非人力所能挽回,老夫只盼你念在昆仑千年英名,万载浩气,莫要亵渎神,为祸人间。”
胡非骏惊怒交集,掐指默算,方知今日恰逢九星一线,乾坤倒乱,天行失序,万物喑然,大音之阵外势已破,内力难生,竟叫牧龙趁机夺得神。
胡非骏:“事已至此,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他不得。”
胡非菲自中赶来,见状叫:“牧龙,等等我。”躯急纵,摩星追云地紧随牧龙去了。
中野,东闾等人见状心有不甘,拼尽全力,勉强起向牧龙扑来,但只抢前数步便力不能支,仆地而倒。胡非骏也自运起碧落青骢法,若天行空,直取牧龙。牧龙见状,左手翻过琴,右手轻拂九弦,但听得一声珠玉玲珑,音势若墙,已将胡非骏震退数丈。牧龙乘机双足发力,掠过胡非骏畔,来到外,足尖点浪,御风踏雾地浮于半空之中,回笑:“今番叨扰了胡非门主,他日必当登门拜谢。”说罢转便要离去。
牧龙再也抵受不住,纵声厉呼,余下四人虽在阵势外围,但阵法已然失控,乾坤神力,何人能挡?都是全颤抖,惨嚎凄厉,叫人不忍卒睹。胡非菲见状张惶无措,向胡非骏:“爹,你救救牧龙,求求你,快救救他……”
胡非菲闻言脑中一片空白,随手解下腰间的金铃索,正要向牧龙飞掷而去,却见他的躯已颤若虚影,泛起白光,眼看就要散作尘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音阵中忽然琴声一抑,转而低回哀鸣,顿失夺人之势,众人生死关,稍得宽解,犹如紧崩之弦骤然松弛,神弛懈,五内俱损,各自“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萎顿在地。
胡非骏见状愕然不解,不知如何进退。牧龙心念电转,长而起,一把抓住‘希声’古琴,揽入怀中,长笑:“胡非门主,人算不如天算,九星连珠,颠倒乾坤,千年神机,便此一线,多谢厚赐了。”
不同,他现之时,正是我巨玄门应劫之时,分毫不差,又带轮回之力,修为深不可测,我不能冒险,任由他染指神。事实上我的担忧是对的,他天资卓越,竟能破解我巨玄门世代难解之谜,直达阵心,见‘希声’于咫尺,我深为佩服。但是越聪明的人就越危险,我不能让他带走神,置天下安危于不顾。”
牧龙:“牧龙修为浅薄,自问分不清正邪,亦难验对错,只是一念所执,自己想的事罢了。胡非门主,请。”说罢抱拳一礼,形展开,宛若一点鸿影,向着天边半缕赤霞翩然而去。
胡非骏见女儿跟去,吃了一惊,待唤住了她,话到嘴边却没发出声响来,只是眼睁睁地望着二人的影消失在天际,垂首一叹,默默不语。
胡非骏说话只不过是须臾之间,牧龙却已耗尽神,但觉畔音猛恶,如狂岚,如骇浪,势五岳,双耳中除却汹涌的琴音已再听不见任何声音,那韵律激昂,周每一汗都随之震颤,甚至三魂七魄都溃震将散,由五内至灵,转瞬之间就要碎成齑粉,化作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