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气息的俱乐里灯火通明，俱乐成员和家属们都来了，黑压压有几百号人。大家都想看看以往独霸剑坛的主任和新加盟的舒特谁高谁低。

        “看来这年轻人有点来。”银发教练说。

        比赛开始了。主任和舒特都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击剑服里，看不见表情。舒特子显得略高，英俊。他先把长剑端举在前，剑笔直向上，和鼻梁平行，静立片刻，剑猛地下，一弧光带出了响声，向主任行了一个击剑礼。然后摆好姿势，略略后倾，右手紧握剑柄，臂肘微弯，剑尖直指对方的鼻端。左手则向后高高举起，弯成一个弧形，似一只站在山岩端傲视乾坤的雄鹰。这架势立刻引起了全场的惊叹，令对手站在那里微微发愣。

里回来时情绪上判若两人，好像冶炼出来了一般。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奇亮，有一种亢奋。小吉感觉得到他显然在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中得到了超脱。就像孙悟空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出来了一般。世界上有两种人，或在打击面前一蹶不振，从此放弃；或刚强奋起，视压迫为动力，直视人生。舒特属于这后一种人，他意志不倒，内心坚强，对衰老学的热爱一往情深。他其实很年轻，可是为人事成熟而深沉。他真是一个正直、勇敢、才华横溢的人。小吉望着那金黄色的发和淡蓝色的眼睛，心里想着，无形中情绪得到了感染。

        舒特和小吉走进俱乐时，主任已经先期到了，正在准备活动，看见他们，主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缴械投降吧，何必上去出洋相呢!”

        再战，主任改变策略，却不改本，一上来就大吼大叫，大劈大刺，不跟对手缠，想速战速决。小吉看得出主任有些情绪化，甚至有点恼羞成怒。他大概没有料到自己的手下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丝毫不相让地和自己比高低，以

        谈完了实验，舒特轻松愉快，对小吉说：“今晚有没有时间，给我助助兴。我和主任在俱乐击剑决斗。”小吉当然去，她应该给舒特支持，更想看好戏。

        主任似乎对全场的赞叹声不满，他用剑敲了敲剑台的边缘，把大家的注意力引过来，然后也摆好了架势。随着裁判的发令，两柄长剑略略对峙了片刻，便似银蛇般绞在了一，人们眼前随即一片弧影翻飞，叮当闪耀。主任的剑气十分霸，剑如其人，左右开弓，取夺。舒特并不急于进攻，却是紧紧住对方，不让对手有丝毫的缓冲余地。敌进我退，敌退我进，那高高悬于的左手不断摇晃，似乎察一切，指挥着右手一一化解对方的凶猛招数。慢慢地人们看出来了，舒特的剑术如蟒蛇缠，越缠越紧。主任几番进攻，均未得手，想撤回调整一下，对手的剑又直门，口吃紧，穷于应付。特别是对手剑法怪异，神出鬼没，防不胜防。有时那剑刺花花招数不断地递过来，眼前明晃一片。有时那剑蓄而不发，以静观动，却讨不得他半点便宜。舒特和平时训练时判若两人的表现让主任发急心虚，招法有点乱了，一个疏忽，当已吃了一剑。

        “古典式，绝对的古典式。”小吉旁的一个满银发的教练惊叹，他对另一个教练说：“现在用这个招式的人已是凤麟角了。”这两人都是其它俱乐来观摩的。

        舒特把剑袋放到地上说：“你手下留情就是了。不比比，对不起观众。”

        另一位教练说：“现在的年轻人见都没见过，我也只是在一次欧洲大赛上见过一次，那人后来拿了冠军。回来后我翻了一下古谱，是古普鲁士一位酷爱剑术的王子创立的。当时他用这个招数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是太难掌握，人们不得其要领，几近失传。”

        舒特脸上谦恭而诡秘地一笑。他转过子向小吉眨了一下眼睛，就进去换服装去了。小吉会心地一笑，她坚信舒特一定会赢。

        主任一脸自负，怡然自得地说：“那倒也是，让你少输几分就是。”

        击剑台是一个窄窄的长方形，小吉捡了一个最前面的位子挤着坐了下来。俱乐经理先上台讲了几句话，介绍了两位比赛者的简历。然后宣布比赛开始，胜者将获得资格参加纽约市锦标赛。